落陽如此想著。
眾人的目光完全驚呆在賽池中的方向,幾乎覺得這一幕幕的轉機實在讓人有些應接不暇來。
然而,正當眾人覺得念心就要慘廢在落陽那兇殘的一掌之下時,卻見一抹紅影忽然自觀典區躍出。
“噗……”不待念心受傷,落陽大師的背後,竟比她更快的迎來了一掌的攻擊。
隨著落陽大師吐血的聲音突然自賽池傳開,念心頓時怔忪之間,腰上環來了一雙穩健的手。一抹熟悉的紅色,又一次的,逼入了她的眼,帶著她的身子躍入半空,躲過了那落陽的攻擊。
“師尊……”她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衝往賽池接住她的,正是炎陽尊者。
原本一直看戲的他,此時知道自己若再不出面自己這八弟子就要被落陽那老頭給廢了。於是,炎陽便不得不拔掉了自己的滿臉鬍鬚飛了出來,暴露了身份。
否則,他若不暴露身份,出手傷落陽一定會有很多流仙宗門的各位尊主們喋喋不休的和他討債。
但身份暴露的瞬間,便是他——和別人討債了!
“表現得不錯。”炎陽大師用手指了指念心的腦門,讚許似的說道。
賽池中,妖孽的紅色摟著另一抹紅影在半空中緩緩地旋轉著,像極了突然綻放在天空中的一朵妖豔巨花,璀璨綻放間,奪了這一方驚豔視線。
空中二人,一人血似的深紅,一人似火的豔紅,妖色相疊,點綴了虛空中單調的色彩。
緩緩下落間,眾人看清了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以及……面容……
男人風華妖治,耀眼得似那烈烈灼陽。
而女子……
嘶!
因《馭水》靈技的使出,剛剛水之奧義從頭到尾的包裹著念心過。那水,洗淨了她身上的塵埃和落魄,也洗淨了臉上那並不防水的易容膏。妖媚傾城的臉,瞬間鑽入人的眼。
那是一抹怎樣的魅惑?一對彎眉柔媚誘人,兩汪清水似的鳳眼,含笑含妖含俏。紅衣罩身,玉體妖嬈,未有任何的嫵媚動作,卻已是妖孽禍水之姿。
天生媚態,不過如此!
嘶……
落陽大師被炎陽尊者的掌風扇趴在地上,吐血抬頭,看到念心的剎那,驚得再一次吐出了一口猛血。“你……”他一手抬起,直指念心,“你竟是……”
剛剛火光退去之後,他沒來得及觀察此女變化的容貌。而且,她那時也是背對著他的。
竟不知此女竟……竟是……
“她乃本尊一個月前,在炎陽塔前收的八徒兒。當初,還是你落陽丟棄了她,說她是廢體,本尊才撿了來。”炎陽尊者放下念心,訴說家常似的看了一眼落陽大師,陳述。
“噗……”落陽大師直噴血。
觀賽臺中的觀眾這時才想到了這麼一遭。之前,炎陽塔前之事,也是傳開了的。他們之中很多人都知曉。
但……
不會吧!那個少女,竟然是炎陽尊者的徒弟?
臥槽啊啊啊!落陽大師說這等人物是“廢體”?地階法器都躲了過去。這要是“廢體”,他們家柳菲不是廢渣渣?
“怎……怎可能……”落陽大師不可置信,直瞪念心。
可是她那張臉,他忘不了。
一個月來,之前被人“爆”了的他雖然養好了傷,卻忘不了炎陽塔前被炎陽尊者數落的一幕。
他還清晰地記得,那日,那沒有任何靈氣的少女,顏如霜雪,卻字字冷厲:
“今日,非你不收我,而是我不拜你。沽名釣譽之輩,不堪為師。”
“今日,你最好不要顧及你的大師身份留我性命,否則,我若能活,來日踏步修仙之路,必會有將你徒兒、將你——狠狠踏於足下的一天!”
那日那言,句句錚錚冷傲,卻只被他當作妄言譏笑以待。
那日,炎陽尊者踏空而來,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莫欺人窮時”,他卻在回宗之後暗暗道:收了一個廢體之身為徒罷了,以後只會多一個累贅。
卻不想,只一月的時間,那少女便將他欣賞過的外門弟子一手掐死在賽池之中,表現出的資質更是他最疼愛的柳菲望塵莫及的。
落陽大師想到前一刻自己的訓斥,臉像是被火灼燒了般疼痛。只覺眼前的兩抹紅色,刺眼得讓他想找個地洞裡去躲躲。
“我去……”觀典臺上,剛剛一眾砸了錢進聚賭盆的觀眾們,震驚與驚豔過後,立即像是跌坑裡一般恨不得戳死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