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叮嚀道:“他年紀再小,也是君,我們為臣子的,時刻都要注意。切莫要引火燒身,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琢不以為然:“我知道了,大哥,不就是送只貓嘛。行,我不送了。”
說罷,將懷中小橘貓放在地上。
那小貓一到地上,也不怕人,伸了個懶腰之後,這才昂首挺胸的離去。
“這小崽子。”李琢望著那貓兒笑:“難怪福哥那麼喜歡,還挺有幾分通人性。”
“二郎。”
見李琰皺眉,他這才反應過來:“哦,皇上,皇上。”
李琰看他絲毫不曾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由道:“你這樣下去,遲早……”
“沒有遲早,倒是大哥你回來,咱們兄弟倆還沒好好喝一杯呢。”李琢嬉皮笑臉的摟著他的肩膀:“正巧,城南有一家酒肆,菜燒的不錯,酒也純正,咱們一起去吃一杯啊。”
李琰無奈,卻已經被弟勾肩搭背連哄帶騙的哄了過去。
酒過三巡,李琢逐漸就有些多了。
“大哥,你不知道,這半年,嫂子是真不容易。”
他醉眼熏熏的望著李琰:“郝掌櫃也是,怎麼選了個那樣的女人。幸好咱爹力挽狂瀾,不然的話,全家都要被她給坑了。”
李琰並不喜在背後討論人,只不過這件事之兇險,他在大同也略有耳聞。一想到那段歲月是阮瓊華最難過的時候自己卻不在身邊,心裡就有些愧疚。
李二郎卻突然道:“若說坑人,這女的比起當年的由麗娘……”
“二郎!”
李琢正吃的兩眼暈暈,突然被一聲厲呵喚醒,正眼一看,對上了兄長那凌厲的眼神,頓時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大哥,我,我……”
他使勁的拍了自己臉一巴掌:“我就是馬尿灌多了,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喝夠了?”
“嗯。”李琢點了點頭。
兄弟倆走走到回去的路上,冷風一吹,李琢原本那最後一半的酒勁兒也跟著散了。
寂靜的夜,兩人走在沉默的街道,臨快到家的時候,李琰才開口:“往後別提這個人了。”
冷不丁的一句話,李琢也沒反應過來,又走了幾句才明白,說的是由麗娘。
李琢嗯了一聲後,又忍不住:“哥,她坑了你,可後來你不知有了嫂子,也算是上天的彌補了。”
“我知道。”
憑著李琢對他的瞭解,總覺得他今晚有些奇怪,好像從提起由麗娘開始……
突然,李琢靈機一動:“哥,你這次回大同,是不是瞧見她了。”
李琰身子一僵,沒有回答,正欲向前走,然後胳膊被李琢狠狠的拽住。
“哥,我問你。”李琢板著臉:“你是不是遇見她了?”
李琰都沒有言語,然而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然後,你對她又心軟了?”李琢的眼睛發紅:“哥,你這麼做,不說咱爹咱娘,你就說,對得起對不起我嫂子?嫂子為你生兒育女的,你居然還為那種狼心狗肺的女人動心……”
“二郎!”
李琰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為她心動,從前的那些,都過去了。如今我心裡,只有你嫂子一人。”
“當真?”
“真的。”李琰吐了口氣:“我是回來的時候,經過直隸,瞧見有流民在那裡哄搶糧食。過去正好瞧見她在人群中……”
“她怎麼跑直隸去了?”
李琰搖頭:“不知道,我並沒有跟她說話就走了。箇中緣由,我也不清楚。”
李琢懷疑:“只是這樣?”
“你以為還會怎麼樣?”李琰望著他:“我不說,就是不想你們誤會。沒想到還是被你猜了出來……”
“那就好。”李琢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哥,我也是擔心你。你心態軟,又念舊情。咱嫂子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別看平時溫柔,可是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的,跟你咱娘一個樣兒。你要是真敢給她點錢財或者別的,嫂子跟娘能一起打的你起不來床你信不信?”
原本還緊張的氣氛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可樂起來。李琰對著他的胸口捶了一拳:“好小子,說的就跟你被揍過似的。”
的確是,魏三娘平時也就是動嘴,囉嗦一些,可從未打過孩子。
不過,總有一個是例外。
“我捱過的還少嗎?”李琢嚷嚷:“娘打,爹打,我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