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琰坦誠相待之後,兩人的關係更親密了。而李琢兩口子不消說,向來都是蜜裡調油的。孟卿的日子也一天接近一天,李瑾索性跟皇上告了假,每天白天編書,一到晚上就回來守著媳婦兒。
李琰調查回來,便沒有從前那麼忙了。現在三兄弟中最忙的,反而是李琢,偶爾晚上不回來的時候,便在宮裡當值。
安安現在大了,小的還小。張氏怕爹孃在盛京過不習慣,時不時的也過去瞧瞧,得知一切都安好之後,心裡也踏實許多。
李琰知道張氏的爹孃來京,回來帶的禮物裡也有送給他們的一份。正巧莊子上又送來了幾隻新鮮大鵝和蔬菜瓜果,魏三娘便叫張氏回去瞧瞧,順便一起將東西給送過去。
“爹,娘。”
見他倆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張氏不禁奇怪:“這是怎麼了?今兒怎麼這麼高興?”
自打老兩口來了盛京,還真是鮮少瞧見這麼開心的樣子。
“大丫來了。”
大丫娘一把拉過閨女,把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遞給她看:“你瞧。”
張氏如今也認識一些字,看看簡單的書信是沒問題的。不免好奇:“誰寫的啊,看把您二老給笑的……”
才看了幾行,不由驚道:“啊,翠枝有孕了?”
“是啊。”
大丫娘美滋滋的:“不但如此,現在跟獵戶的敢情也可好了。倆人一起盤了個鋪子,釀醋。三丫說整個人都變了似的,也願意跟她走動了。”
張氏對她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勉強笑了笑,問道:“三丫也來信了?”
“來了來了,每個月都寫。”
一提起這個閨女,三丫娘就忍不住的笑:“我跟你說,這丫頭現在主意大著呢,後山不是有一片的林子嗎?那兒的樹多,亂七八糟的長的密。她竟然跟里正商量把那樹燒了坐炭,往城中人家賣去。起先一些年輕的後生還不服她,可年後倆月,立馬就賣了不少銀子。現在啊,整個莊子上提起三丫,沒有不挑大拇哥的。”
女兒得臉,做爹孃的臉上也有光彩。
“是嗎?三丫這麼厲害?”張氏始終很難相信,自家那不聲不響的三妹妹,竟然出落的這麼出息。
她看了一眼旁邊抽菸帶的爹,揶揄:“過去爹還擔心人家三丫不吭聲,日後嫁不出去呢。瞧瞧,不禁給您張羅來了一個上門女婿,還辦了這麼多有能耐的事。往後若是回莊子上啊,那可是不得了呢。”
大丫爹心裡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的黑黃牙:“出息,你們都有出息。你們都出息了,做爹孃的就高興啊!”
“真該叫你娘瞧瞧。”大丫娘這會兒揚眉吐氣了:“那會兒都說我上輩子作孽生了四個丫頭,現如今瞧瞧,哪個丫頭拿出去不比他們小子強?”
“你又來了。”大丫爹迅速的拉下臉,咣噹咣噹的敲著手裡的菸袋:“這都做了古的人了,你還總是拿出來提著幹啥。你這不是叫孩子們笑話嘛。”
張氏也笑:“是啊,娘,我奶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就別提了,省的我爹啊,又一會兒要借題發揮了。”
這話說的是上回,大丫爹自己偷摸的喝李琢送來的好酒,結果一不小心吃多了。半夜起來解手不見回來,等她娘過去找才發現,他竟然在茅房裡面抱著馬桶睡著了。
那個第二天他還振振有詞,說是因為頭一天大丫娘跟他拌嘴,叫他心裡不痛快才喝多的。
自此,便落下了這個笑柄。
“怎麼又提這個。”大丫爹老臉漲得通紅:“你也是,越老那個嘴就越松,都快趕上棉褲腰了,啥都往外說。”
“我閨女,我不說還能跟誰說。”大丫娘得意:“所以說,閨女就是孃的貼心小棉襖,嫁人了還能時不時回來說說貼心話,要是生個小子,我現在早就被氣死了,你這把老骨頭砸碎了也得去給兒子媳婦奔去,哪兒還能這麼清閒,住這樣大的宅子。”
大丫爹說不過她,只有站起來,揹著手,一面往外走一面嘮叨:“還是我女婿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走咯,去瞧瞧院子裡我那果子結出來沒。”
見他走了,張氏才忍住笑:“娘,咱們會不會開爹的玩笑太過了。”
“他那個鋸嘴葫蘆,你不這麼滴啊,他能嘴閉臭了都不理你。”大丫娘說是說,卻還墊腳張望,衝著他喊:“死老頭子,不許在揹著我偷偷吃酒聽到沒?”
“還不是二郎。”她喊完話之後埋怨張氏:“二郎每回來都給他拿好酒不說,還陪著喝。生生的給你爹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