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娘不願叫閨女知道這個,就敷衍道:“估摸是昨兒二丫跟她開玩笑,她當真了。”
“嗨,我以為什麼呢。”張氏不以為然的笑了:“翠枝這膽子也太小了吧,二丫就是說說,從小連魚都不敢殺的人,嚇唬嚇唬她還當真了。”
見女兒笑的沒心沒肺,又想起男人說的話,她心裡有些不適滋味。
“對了娘,”這話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張氏覺得跟娘說總比過去跟翠枝娘說的好。
“弟妹說,弟妹說翠枝一直沒有身孕,不適身子有病。”
大丫娘也有些奇怪:“對了,方才我就想問,到底是什麼問題,我看你跟孟卿兩人的臉色都不對勁兒了。”
大丫臉一紅:“是因為翠枝還是完璧之身……”
“啥?”大丫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把,那獵戶看上去,也不想有問題的人啊。再說,他不還有個兒子嘛……”
“有可能,是嬸子沒告訴翠枝,兩人成親的時間也不長……”
雖然生養了三個,可是張氏是真的難以啟齒,話說道這兒,就在也不願意說下去了。
大丫娘明白了:“行,這個話的確不適合你去說,我找個機會告訴你嬸子吧。”
又道:“如今這病也瞧了,你爹的意思是,就叫翠枝他們娘倆回去吧。”
“啊?”
雖然早就做好了她們要走的準備,不過張氏還是有些吃驚:“是近日就走嗎?”
沒想到,大丫孃的回答叫她更是驚詫:“明天就走,找的商隊正好是去呂梁的,路過大同,你爹銀子都給人家了,也說好了,把她們娘倆捎帶回去。”
“這麼著急?”
“這不也是為你好嗎。”大丫娘道:“翠枝母女吧,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何況病也瞧了,早點送回去也好。”
張氏知道爹孃的為人,頓時有些自責:“其實你們留她們在盛京住上一陣子也無妨,左右院子也夠大,省的到時候鄉里鄉親的說閒話。”
“說什麼閒話,再說,你娘也不怕那個。”大丫娘笑著望著女兒:“大丫啊,只要你跟二丫日子能過得好,娘就啥也不怕。”
“好端端的,娘怎麼感慨起來了。”張氏笑了:“娘看了我了,也進宮瞧了太后了。日子過的怎麼樣,您心裡還不清楚嗎?再說了,往後娘想我,就來看我,我也能時常來瞧瞧你們。想太后了,就進宮去看看她。我瞧著上回,皇上也喜歡你們,多好!”
大丫娘聽著她一口一個太后皇上的,心裡漸漸的沉了下去。
從前她的書信裡面,可是一口一個福哥。如今,全然變了。
看來,老頭子說的對啊,彼一時,彼一時。人會隨著自己的身份變換而變換,從前再好的姐妹也好,兄弟也罷,有了各自的家庭,站在不同的位置,立場也會發生變化的。
她現在就在心裡祈禱,希望姐妹倆永遠都不要有衝突,太太平平的才好。
大丫娘在走之前,抽了空把翠枝到了房中。
看著翠枝懵懂的眼神,她忽然想起了老頭子說的那些話,不知怎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翠枝,原本這些話呢,都該是你娘說的。嬸子不該多這個嘴,可你也是張家的娃娃,是嬸子瞧著長大的,現在把日子過成這光景,不僅是嬸子心裡不好受,你爺你奶還有你爹,在地底下瞧見了,心裡也都不好受。”
翠枝從小嬌生慣養,誰都得讓著哄著,加上她娘也是霸王的模樣,逐漸養成了這個性格。如今在宮裡吃了受到了教訓,是真真正正的怕了。
所以現在,她迷茫的看著大丫娘:“嬸子,我回去該咋辦呢?獵戶不要我了,原本想著來盛京了,弄點錢回去,現在錢也沒了,接下來可咋辦啊。”
這是她頭一回對人刨露心跡。
“娃娃呀。”大丫娘拉著她的手:“嬸子問你,你是不是不許獵戶碰你?”
翠枝回憶:“我娘說,成親了可以躺一個被窩去。可他總想解我褲腰帶,還捏我面前,捏的生疼生疼的。我就跟他打起來,他氣了,就進山打獵不回來。好容易幾天,還說我不給娃吃飯,可家裡也沒現成的東西啊,我也餓啊。”
“你啊,糊塗啊!”
大丫娘連連感慨:“記得剛嬸子跟你說的沒?你不解褲腰帶,娃從哪兒來?”
翠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聽她道:“還有,回去可不興這麼懶了。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總是啥也不幹,給座金山也能吃空啊。對待那孩子也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