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花一改之前的蠻橫態度,連滾帶爬的從院子裡面跑出來,哭的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姐啊,你快救救你侄兒吧,再晚,你侄兒的雀可就保不住了啊!”
魏三娘一見是她,頓時就沒好臉起來。
“你來做什麼。是嫌我上回那刀沒砍刀你身上,今兒想來補一刀的?”
吳春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她的腿:“姐啊,俺知道錯了,是俺老不要臉的,惦記著你家的銀錢,想要安安做俺家兒媳『婦』。可是千錯萬錯,你大侄子沒錯啊,你就告訴姐夫,俺知道錯了,叫他高抬貴手,給俺兒子的雀兒治好吧。”
魏三娘原本心中淤堵的火就沒散呢,這會兒聽了她的混賬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可去你的吧。知道石頭為啥要保不住嗎?這就對了,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給你家的懲罰呢。滾邊去,再攔著老孃,小心我直接下手給他連根都剁了,省得往後在禍害別人。”
說著,就要從竹籃子裡面去『摸』刀。
吳春花經過上次一戰之後,多少也知曉了魏三娘是說到做到的。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可心中還牽掛著兒子的病,不由的伸手,卻又在她惡狠狠的瞪眼中收了回來。
魏三娘忙不迭的趕回去,一進院子,來不及跟兒媳『婦』打招呼,就先進了屋子,趕緊關上門,劈頭蓋臉問道:“你把魏石頭怎麼樣了?”
這幾天陰雨連綿的,空氣裡『潮』的厲害,李涇之熬了一碗漆正在給衣櫃上油。這會兒見了她關門,不由皺眉:“還是開著散味吧,不然一會兒有你難受的。”
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樣兒,魏三娘真是急死了:“哎喲,求求你了你快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吳春花今兒一看見我,都給我跪下了,直說要你去救命。”
“她還敢去找你?”李涇之的眸子寒光一閃而過,隨後涼涼一笑:“看來還是我的震懾力不夠啊。”
“行了,別賣關子了。”
他將手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後,推開了門窗,轉身坐了下來。
“那天下午,我去給她送了一瓶『藥』。”
“送『藥』?”魏三娘不由得愣住了,她知道李涇之不會這麼好心。他一向是比自己還要護犢子,吳春花那麼的對安安,他肯定不會翻過他們的。
“沒錯。”李涇之點了點頭:“那傷『藥』是從前我在軍營裡常備的,治療傷痛很有奇效。再疼的傷,只要抹上去,立馬就不疼了。只要連續用上三日,那處的東西就會徹底的從跟腐爛,直接掉下來,不疼不癢,所謂奇效。所以若是有傷員不慎胳膊腿被砍斷的時候,就將這個塗抹在傷處,好歹能保住一條命。”
魏三娘這下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吳春花把這個要給魏石頭塗到卵蛋上了?”
“明玉。”
她是他的女人,雖說已經做了祖母了,可這麼一口一個提著別人的卵蛋,還是叫他心中不快。
李涇之皺眉,耐心解釋:“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你莫要放在心上。”
“切,我才不會呢。”魏三娘眉開眼笑:“這魏石頭又不是第一次犯事,就該有人好好治治他。說實話,我還擔心這小王八羔子好了之後會不會禍禍別人家的閨女呢。這下好了,連根都沒了,他往後就在家打一輩子的光棍吧。”
說吧之後,越想越可樂,不僅笑的前仰後合。
李涇之原本還怕她顧念著兄弟之情,沒想到她心中一點都沒有芥蒂。也對,這樣恩怨分明的女人,才是他看上的那個她。
笑了一會兒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明兒上午你得陪我進一趟山去。”
“進山?”李涇之沒反應過來:“可是家裡什麼短缺了。”
如今家中若是有需要的,他便進山去獵兩隻鹿或者幾隻錦雞還了錢使,他雖然已經快要到天命之年,卻因為常年習武,一身精裝的腱子肉,看上去跟村子裡三十多的莊稼漢差不多。哪裡像是做祖父的人。
“笨啊。”魏三娘剜了他一眼,嗔道:“明兒是我爹的忌日,咱們得去上香了。”
李涇之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是是是,那是該進山的。”
“我啊,也想了。”
魏三娘也跟著坐了下來,笑容微斂:“這事往後呢,就別叫大家都去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魏家上一代的人都死絕了,魏老么年紀又小,啥都不知道。這墳裡躺著的,無論血緣上是不是我親爹,在我心裡,那都是我爹。可那天的聖旨,孩子們也聽到了,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