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太妃一聽,頓時花容失『色』,聲音尖銳,步步緊退:“查哈,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查哈面部猙獰,上前死死的攥住了她的胳膊:“勞資日日哄你,想要探一探後庭花,你卻百般阻撓。今日如此,老子也不必再憐香惜玉!”
“你敢!”麗太妃抬手就要打他,卻被查哈狠狠一巴掌抽翻在地:“你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不過是殘花敗柳的寡『婦』,還拿起橋來了?告訴你,老子願意睡你,是給你面子。要是那日老子碰都懶得碰你了,那你在宮裡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說吧,將滿臉蒼白的麗太妃從地上一把揪起來,丟到了軟塌上,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後宮裡的一切,自然會有人到處宣揚。只不過此刻的上書房內,已經年滿十歲的皇帝卻充耳不聞。
他讀著聖人之書,學為君之道。他就像是一塊兒海綿似的,拼命的想要吸收掉所有的知識,好讓自己迅速的成熟起來。
從前那胖嘟嘟的小臉,現在也消瘦下來,圓滾滾的身子,像是雨後春筍,迅速的長開。挺拔而獨立,傲視而內斂。
那雙曾經黑油油,亮晶晶的雙眼,終於在這漫長的宮廷中消耗掉了所有的靈氣與天真。蛻變成了一罈古井,深幽不見底,毫無波瀾。
他看著手中的書卷,突然蹙眉,放下後問道:“先生,朕有一事不明。”
站在書架前正在看書的男子聽到後,轉過身看他。
他身形消瘦,面『色』白淨,周身都透著一股儒雅。比起從前的文弱俊朗,現在的李瑾則多了一層陳厚。如同是醇厚的美酒,釀的正當時候。
他款款走到皇帝的身邊,抬手拿起一側的狼毫,在宣紙上游走,書寫出了四個大字。
“厚德載物。”
皇上讚歎:“朕還沒問出,先生卻已經瞭解了朕心中的疑『惑』。真是良師難覓,知己更難尋啊。”
若是別的十來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李瑾只會覺得可笑。可兩人一同經歷了太多的血雨腥風,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與其說是師生,更有惺惺相惜在其中。
“朕也如先生所說所想,然而如今蒼生慘遭荼毒。查哈一部比當年的哈克有過之而無不及,朕能等,只怕蒼生難等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李瑾安慰:“如今查哈狼子野心,人盡皆知。皇上只有忍他人之不能忍,才能從中斡旋為百姓謀利。倘若真的出了岔子,只怕他們的日子會比現在更難熬數百倍。”
年輕的皇帝鐵青著臉,提起拳頭重重的錘在了桌面上。
良久,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面『色』一鬆,試探的問道:“李將軍如今,可還好?”
“家父一切安好,讓皇上費心了。”
見李瑾面『色』如常,他忍不住的解釋:“那件事,朕也很抱歉,沒想到母后竟然會做出這等事來。時候雖然她沒提,可朕知道她肯定是後悔了。外祖父外祖母和二姨母皆在那場變故中身亡,朕也自此不入慈寧宮一步。母后是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是啊,誰能想到?一向偏愛長姐的母后竟然不知犯了什麼失心瘋,竟然賜毒給了自己的親姐姐。而後迅速趕來的外祖父外祖母當場哭昏,入宮之後,也不知跟母后說了什麼,老兩口一個拔出侍衛的劍抹了脖子,另一個當場撞在了金絲楠的大柱子上,即可身亡。
這一幕慘劇因何而起,無人得知。但這件事後,李將軍竟然告老還鄉,除了李瑾留在上書房教自己唸書之外,其餘的李家人,紛紛的離開了盛京。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忘不掉外祖母的話。
“我這輩子,最最自豪的就是生了你們姐兒幾個。可偏生最恨的也是生了你們姐兒幾個。鄉下的癩子都知道知恩圖報這個道理,你呢,你的良心倒是叫狗吃了。你好糊塗啊!你對不住你姐,對不住李家,對不住所有幫過你的人。”
“我是沒臉在見人了,倘若你還認我這個娘。就不許為難李家人,別叫我跟你爹到那邊,都得蒙著臉!”
說吧,淒厲的喊著:“大丫,娘來陪你了!”
然後,血濺當場。
如今回憶起來,那殷紅的血鋪天蓋地,遮住了記憶。事實彷彿就要呼之欲出,然而他卻按壓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然而再多的解釋,李瑾也是默然。
小皇帝知道他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便找了個書中自己不大明白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