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辦吧!“
拓跋宏一句下了定論,而後,將臉貼在她的肩膀,嗅著鼻尖淡淡的幽香,感覺到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她們同你,沒法比,你是同朕共患難的。朕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到現在,還記得在洪都的時候,你陪在身邊的那些日子。”
“然而朕是皇帝,天下最尊貴的人,卻也是最沒有自由的人。朕封你為四妃,已經是竭盡所能了。不要怨我……”
拓跋宏的眼皮越來越松,聲音也逐漸越來越低,到最後,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爐裡的香已經然掃殆盡,餘味在空中繚繞。
淑妃輕輕的將拓跋宏身子放平,他動也未動,看得出,已經累到了極致。
窗戶留了一絲的縫隙,透過這狹窄的空間望著外面的天空,她突然想起了曾經在田野裡。那時候日子雖然過的窮了些,可心卻是歡快的。哪至於現在,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姐姐都要開始謀算了。
更別提,這個枕邊人呢。
淑妃望著拓跋宏的臉,有些失神。
他生的並不像是傳統的北狄人那樣膀大腰圓,約麼是因為外祖母是南朝公主的緣故,這僅有的一點點血脈,卻讓他的五官柔和不少。
窄且濃的眉毛十分整齊,一雙細長的眼睛下,有些淡淡的烏青。便是睡著的時候,嘴巴也是緊緊抿著,露出了淡淡的紋路。顯得有些威嚴,又有些肅穆。
誠然,他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男人。唯獨,不是個好夫君。
男人在政治上再敏銳又如何?後宮裡的這些彎彎繞,他們不屑,也不會來細細過問。就好比今日的令一旦下了,後宮有多少人坐不住,而前朝,又會遷出多少動盪?
夜涼如水,終於,淑妃動了。
她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望著天邊的下玄月。最後,關上了窗戶。
翌日。
張氏正在喂著嫣兒吃飯——這孩子如今是越來越聽話了,她也接受了這裡是她的家這個事實,加上府裡的孩子多,慢慢的融入進來。
說是小姑子,其實比自己的女兒年紀還要小。加上出生之後的動盪分離,張氏真是拿親閨女一樣的去疼她。凡事親力親為,儘可能的都自己來操辦。
眼看著碗中空了,張氏接過婢女手中另外晾好的一小碗:“告訴廚子,明兒哈給小姐燉一碗雞蛋羹來。”
眼看著調羹就要到她跟前,嫣兒卻搖著頭不吃了。
“怎麼了?”張氏納悶:“方才不還吃的好好的。是不是燙了?”
說罷,將調羹放在唇邊:“不熱不良,正正好啊。”
“要給安安吃。”
兩歲的孩子吐字還不是很清楚:“蛋羹好吃,安安回來也要吃。”
安安已經大了,阮瓊華給請了一位嬤嬤,每天都要去指點一下女紅。這會兒才剛下午睡起來,要再過一個時辰才能回來呢。
張氏瞬間明白了。
“嫣兒的意思是,想要把這一碗留給安安?”
嫣兒用力的點頭。
“傻丫頭。”
張氏笑了,十分欣慰:“好,那咱們就給安安留著。下回啊,嫂嫂告訴廚房,做什麼東西都上兩份。嫣兒一份,安安一份,好不好?”
嫣兒的小腦袋猶如搗蒜:“安安吃,嫣兒也吃。”
想了想,又拍了個馬屁:“嫂嫂吃,哥哥也吃。”
張氏一下子就被孩子給逗樂了,摸著嫣兒毛茸茸的頭髮:“好,那往後就多弄些,咱們一起都吃,好不好?”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
“嫣兒要給二哥吃什麼啊?”
說著話,就聽見腳步聲,緊跟著,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一見他,張氏的神色頓時有些侷促,想要裝沒看見躲起來。卻被眼前的小孩子給出賣了。
“二哥!”
嫣兒口齒不清,眼睛卻亮的很,小胖手拽著張氏的衣袖:“嫂嫂,二哥,二哥,舉高高。”
“好嘞!”
李琢大步前來,一下子將這個比自家閨女還小的妹妹舉起來,聽著嫣兒咯咯咯的笑聲,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嫣兒呢?”
張氏啊了一聲:“哦,在自己屋呢,跟著莊嬤嬤學女紅。”
“莊嬤嬤?”
李琢皺起眉:“怎麼還在學?大嫂不是說每天只要一個時辰就夠了嗎?”
張氏咬著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