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人,魏三娘瞬間驚呆了:“樓明真!” 雖然她衣衫襤褸,容色枯槁,然而那熟悉的眉眼卻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魏三娘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那個跋扈的小姑娘來義正言辭的警告自己讓出將軍夫人的身份。沒成
想,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樓明真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是故人。慌忙的就往關老六身後躲,一面躲,一面用枯黃的頭髮遮掩住自己的臉,生怕被人認出。
“你認識她?”
關老六濃眉一擰,將樓明真從身後給拽了出來:“小啞巴,面前這婦人,你認識?”
樓明真連連擺手,一面阿巴阿巴的,聲音急切,眼淚都跟著掉了下來。
魏三娘看著心裡難受極了。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連忙上前,可樓明真躲的厲害,根本不肯離她近半步。死死的貼著關老六的身後,寸步不離。
關老六一臉難色:“這丫頭素來聽話,今兒也不知道怎麼的了。夫人,你們果真認識?”
“是。”魏三娘一口應下:“說實話,我今天也很詫異,竟然會遇到她。”
“雖然說是故人,這可丫頭在我這裡白吃白喝......”
“我懂!”
魏三娘連忙從懷裡摸出錢袋子,拿出銀錠子交到了關老六手中:“現在,我可以領走她了吧。”
關老六沒想到她這麼識趣,頓時拋起銀子,眉開眼笑:“行!夫人是個爽快人,我也沒說的。” 而後,又轉身對樓明真道:“小啞巴,雖說你被賣為奴。可到底比原先那幾位強多了。那幾個南朝的丫鬟,公主,被人買去,不都是充了男人房中的玩物,哪個有好下
場?倒是你命好,跟了這位夫人,還是故人。往後拿出在我那的勁頭,好好的伺候夫人,也算是為我關老六積德了。”
說罷,將人往魏三娘跟前一推:“夫人,人就交給你了。” 關老六走後,魏三娘連忙上前,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慮,急切道:“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麼,不過我前些日子還見了你哥哥。我想,他應該還沒走遠,我想辦法替你
聯絡上他.......”
話音未落,樓明真突然爆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捂著臉扭身就往後跑。
魏三娘抱著嫣兒,壓根跑不快,而樓明真的聲音將並未走遠的關老六吸引過來。火急火燎跑來:“怎麼了,是不是那小啞巴......”
小啞巴這個事實,讓魏三娘心裡難過的緊。加上這件事樓明真明顯受的刺激很大,她便道:“沒事,一點小誤會,您去忙吧,我自己能處理。”
關老六原本也是怕出了事再要回銀子,回去便不好跟屋裡人交代了。見魏三娘大度,也不願多管閒事,簡單兩句後便告辭。
他走後,魏三娘是真有些急了。
樓明真現在早已經跑遠,壓根追不上。可她現在的樣子,一身襤褸,還不能說話,究竟能到哪裡呢? 太陽漸漸升到了最中央,嫣兒伸出小胖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發現太陽不見了,又拿開,再度遮住。這個無聊單調的遊戲在孩童的世界竟然如此美妙,不知不覺也玩了
好久。
魏三娘抱著她,終於走累了,回到家中,她越想越不對勁兒。
當初看樓明城對自家這個妹妹的寶貝程度,還有上次樓明城的出手大方,無論如何,都沒有落魄。沒到底,自家親妹子變成這樣他卻不知啊。
可是看樓明真,是當真變了一個人。鴉色的髮髻如今焦黃無色,臉頰狠狠凹陷進去,嘴唇乾裂,目光呆滯。若非那熟悉的眉眼,她差點都沒敢認。
而且,她還不能說話了。
是不想說話,還是不能說話呢? 樓明真帶來的謎團依舊纏繞著她,然而日子卻不能不過,新的酒要做,然而閒暇之餘,每天她依然還會抱著嫣兒,在黑土城裡走上一圈,細細的問有沒有人瞧見過一
個清瘦的姑娘,然後失落而歸。 就在第二批的酒進酒缸裡之後沒多久,酒肆那邊掌櫃的派人送來了一封銀子,說是最近的酒賣的不錯。同時附信一封,裡面寫了一些掌櫃的對於釀酒的見解和趣聞,
魏三娘如獲至寶,細細的讀了好幾遍。
五月天,孩子臉。 明明方才還是陽光燦爛,可轉眼間,突然飄來一塊兒烏雲遮天蔽日,將所有的光線全部都遮擋掉。緊跟著,便有豆大的雨點低落。還沒等人反應過來,雨點便爭前恐
後的砸在地上,瓢潑暴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