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們的父親,他們的未來,我有權決定。”
在魏三娘要開口的時候,緊跟著又是一句,徹底的將她釘住。
“休書也好,和離也罷,都在我一念之間。即便是當真與你和離,他們也永遠姓李!”
明明是悶熱的夏天,他的話卻像是一根冰柱,死死的釘住了她的身軀,叫她無法動彈。
那如古井無波的眼神,讓她想起十五年前嫁過去的時候,也是這般。他說只要她生下兒子,其餘什麼都不用做。
二十兩,買下了她的肚皮。每年他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面無表情的吹熄蠟燭。噓噓索索的脫掉衣服後,冰冷的進入她的身體。
確保她的肚皮鼓起來後,他便離去。待到孩子生下來滿月後,週而復始。
她的眼光逐漸黯淡,方才與他爭執的勇氣,也一掬而散。
“我,我知道,他們姓李,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只是,這些年我帶著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能不能,別把他們帶走。”魏三娘幾乎是哀求般的望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慌不擇言:“你不是已經是什麼大將軍了嗎?也娶親了吧,你家中的夫人,定不會容下我的孩子們。再說,你也瞧著他們不順眼,府上的夫人肯定出
生名門貴族,她會為你生下子嗣的。而且,你現在有錢了,還能納妾,多納幾房,她們都可以為你”
“明玉!”
猛然的厲呵,堵住了她嘴中的話。
再看他,目中是掩飾不住的濃濃失望。
“明玉。不管如何,他們都姓李。“
丟下這句話,他緩緩站起身便要走。走到她跟前時,停下了腳步。
以一種輕飄飄的聲音,似有似無一般。
“我沒有娶妻,更不會納妾。這個位置,一直都為你留著。”
說罷,抬腳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個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魏三娘忽然咳嗽兩聲,然後低低的笑了。
“混蛋,混蛋,你為什麼當初不乾脆死了算了!”
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搶走孩子,剝奪掉她餘生所有的希望。
她踉踉蹌蹌的坐到床上,彎著腰,透過髮絲,能清楚的看見那奪眶而出的淚水,洶湧澎湃。
魏三娘病倒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病打的眾人是措手不及,大家都焦急的等待著,誰也沒敢言語,生怕打擾到了正在號脈的李三郎。
收起手,李三郎將她的胳膊放了進去,溫柔道:“娘,您先睡會兒,我出去給您抓『藥』。”
換來魏三娘有氣無力的哼哼。
李大郎剛要說話,見三郎用眼神示意他們都出去,頓時心領神會,跟著出來了。
關上門,走的離她房門遠一些了,這才開口。
“娘沒病。”
“啥,沒病?”
李大郎濃眉緊皺:“可娘說渾身都疼的厲害,也沒勁起床,這還不是病?三郎,不行,你把你師傅給請過來吧。”
他擔心別是什麼疑難雜症,李三郎才疏學淺的給耽擱了。
“大哥!”
李三郎搖了搖頭:“這事叫誰都沒用,娘脈搏平穩,強勁有力,身體好的不能再好。要我說,與其說病了,不如說這事一場心病。”
“心病?”
“是啊,大哥,咱娘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李大郎納悶:“不像,娘那麼堅強,遇到啥能把自己給難成這樣?爬都爬不起來了。”
在他們兄弟心目中,魏三娘簡直就是跟巍峨小山聳立不倒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因為一件事剛給難成這樣?
李三郎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哥,你覺不覺得,這次二哥回來的有些突兀啊。”
雖說他們兄弟都覺得李二郎撐不了太久,不過也不至於大半夜不聲不響的回來吧。而且他一回來,娘就倒下了,很不讓人猜測著裡面是不是有他的事。
李大郎沉『吟』片刻,抬頭道:“你去給娘抓『藥』,我去前面問問二郎。”
今兒店裡的生意異常火爆,桌桌爆滿。許多人前面剛走,還沒來得及收拾桌子呢,就被後面的人給佔了。
李大郎一眼就瞧見了忙的不可開交的李二郎。
因為魏三娘臥床的關係,今兒是李小妹在櫃檯坐鎮。李二郎則端著盤子穿梭於後廚前廳之間,嘴角都快裂到後耳根了。
他快步上前,拍了拍李二郎的肩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