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娘這會兒正盯著這鍋湯呢,哪有功夫理他。連連擺手:“你要是沒事出去擔點水,廚房裡有你媳婦就行了。”
李二郎含著委屈的眼神,一扭身,就出去找他大哥訴苦了。
果真,撈起來的肝切片之後,味道果真麻辣爽口,十分好吃。
而且,最為奇妙的是,這股子麻辣味,配合著下水的咬緊兒,竟然生出一股十分玄妙的口感,令人食慾大增。
她現在期待著大腸上來之後的味道了。
只不過,這麼好的東西,她以前咋沒發現呢。
“這紅炮仗,是誰買回來的?”
豈料,張氏搖了搖頭:“娘,這是我前兩天回孃家時候在後院摘的。”
“啥?”
魏三娘一臉訝異:“你說,這是你家種的?”
張氏老老實實道:“過去家裡沒分家的時候,我爹就喜歡在家裡種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為此經常被爺奶說。分家之後,爹啥也沒要,只是把以前他種的那些個種子都帶走了。”
魏三娘納悶:“那以前都在一個莊子上住著,我咋沒聽說呢。”
若是張氏爹有這麼多的好玩意兒,早就傳遍了啊。可是他家除了以窮聞名,別的還真是啥也沒聽說過。 張氏苦笑:“分家之後,我孃家連飯都吃不上,後院一點地方都叫我娘種了白菘,花生,好在餓極了的時候救個命。這一株辣椒,還是四丫調皮,撒種子時不小心混了一粒。我娘見它已經長出來,就移
到牆角沒動。這回我回去正好結果,便都摘來了。”
她平淡的話,卻引起了魏三娘心中的軒然大波。
然而現在,她卻不準備說出心底的打算。還是等明日等驗證了之後在告訴他們吧。
第二天一早,魏三娘便起床了。
按照平日裡炒滷水的步驟,只是在裡面加了麻椒和張氏帶回來的紅炮仗。
下水昨兒已經都做了,她直接往裡面放了新鮮的牛肉,看著那湯汁一點點變紅,然後將牛肉包裹起來。
等牛肉起鍋後,又順勢放進去了幾個豬蹄和豬耳朵。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張氏才姍姍來遲。
她的面色砣紅,走路明顯顯得有些虛,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
魏三娘仔細瞧了瞧,發現她臉上不像上回那麼痛苦,眼底也沒有烏青。便明白二郎這小子這回總算知道疼人了,佯裝沒瞧見,張羅著叫她去準備早飯。
“娘,您這是?”
“哦,我滷點牛肉。“
魏三娘將牛肉切了薄薄一片,塞到張氏口中:“怎麼樣?”
張氏咀嚼幾下,眼中陡然發亮:“娘,您加了紅炮仗?” “是啊。”魏三娘笑彎了眼睛:“你昨兒的做法給了我靈感,既然能加下水裡頭,別的也能加吧。而且這紅炮仗的味道果真了得,只是這麼單放進去煮就這麼好吃,若是往後再開發別的吃法,沒準更能驚
豔呢。”
張氏沒想到自己無心插柳竟然讓婆婆這麼高興:“娘喜歡就好,這東西也不是個稀罕物,回頭我叫爹多種些,給咱們送來。”
一個無心之失的紅炮仗就這麼厲害,她現在對張家的那些種子好奇極了。
只不過,那些現在都要先往後放放了。
“我有預感,往後咱家的生意啊,肯定還會再次火爆起來的。”
經過了幾天的慘淡生意,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今天。 畢竟酒館很大一部分還是靠著士兵的休息日來維持,只不過今早李二郎悲哀的發現,在看到他們賺錢之後,周遭的巷子也陸陸續續的開了幾個小館子,基本的炒菜麵條,便宜的酒都有。門簾不大,可
相應的,收費也十分低廉。
他氣的渾身發抖,可跟魏三娘一說,他娘卻笑而不語,看上去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李二郎撞了撞李大郎的胳膊,壓低了聲音:“你說,咱娘一大早就望著外面笑,笑啥呢?是不是氣傻了。”
“別胡說八道。”李大郎手裡拿著抹布,皺著濃眉:“你若是閒的難受,就去把桌子擦擦。”
李二郎撇嘴:“沒勁!我去廚房瞧瞧我媳婦。”
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開玩笑,有大哥在,他能偷懶就懶點,反正大哥最後都會把事幹完的。
望著他的背影,李大郎又氣又好笑,拿著抹布繼續擦著桌子。
魏三娘正盯著外頭呢,眼看著過去了幾個士兵,可都是衝著她打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