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孩子,張氏的面『色』羞紅:“娘,放心吧,這孩子皮實著呢,這兩天只要有人就開始有些隱隱的動彈,好像能聽懂咱們說話似的。”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孫子,無論男女她都充滿了期待。看著她那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魏三娘瞬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一掃而空了。笑著對她肚皮唸叨:“可不許在你娘肚子裡面折騰,想玩的話,等出來
了『奶』『奶』每天都陪你玩。”
翌日。
宅子的相看過程十分順利,事實上,這院子美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魏三娘這才明白為何牙行的人會說三千兩絕對是物超所值。
既然決定買下,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泰禾錢莊了。
李涇之的印鑑就在手上,魏三娘有些忐忑不安。不算他給的“遺產”那次,這還是頭一回去拿著男人的銀子呢。泰禾錢莊的二掌櫃是認得這位年輕貌美小『婦』人的,之前因為李大郎和李二郎的那次,銀子反覆折騰了幾回。這又見她來,估『摸』又是拿著些個散碎的銀子來存下,頓時有些不耐,隨意指使了個小廝去敷
衍她。
不料那小廝再回來時,竟然驚恐的瞪著眼睛,磕磕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
“幹嘛,見鬼了啊你。”二掌櫃懶得理他,低頭繼續摩挲著手中的扳指。
“掌,掌櫃的,那小『婦』人,來,來,來要取,取銀子”
“嗤!”
二掌櫃嗤笑:“就知道,這種破落戶,每回存也都是一星半點的。得了,她戶上攏共就那麼十餘兩,便都給她吧,省的麻煩!”
反正他們泰禾錢莊是出了名的大錢莊,背後東家更是權可通天,這些個銀子,他還真沒看在眼裡。
小廝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她要取這個數。”
“三兩?”二掌櫃睨了一眼,低頭便去『摸』算盤:“你直接取了便是,一會兒記上。”
“不是。”
他壓低了聲音:“她要,三千兩!”
“什麼!”
二掌櫃頓時大驚:“想瞎了心吧,三千兩,她一共在咱們這就只有十一兩三錢銀子。去去去去,再搗『亂』就說我們不客氣了。”
“您看這個。”
小廝雙手恭恭敬敬的奉上一個印鑑到他跟前,見他捏了起來,抖著聲音道:“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眼熟啊。二掌櫃,你說,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啊。”
二掌櫃的一看,頓時身子一軟,若非沒有小廝及時攙扶,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白著一張臉,抖如篩糠:“快,快請夫人裡面坐,上茶!上最好的茶!”
郝嘯問訊匆忙趕來裡間的時候,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正端坐在裡面,手捧著茶盞正欲往口中送。
隱約的,好似有些眼熟。
見她穿著天青褙子,黛『色』羅裙,頭戴荊釵耳側無鐺,怎麼瞧也跟那位,扯不上關係啊。
可若是沒有關係,能拿著帶著私人權利的印鑑來嗎?
郝嘯穩了穩心神,客氣拱手道:“這位夫人,讓您久等了。”
魏三娘剛還想客氣兩下,卻在看到郝嘯時頓時一愣:“您,不是月寶齋的那位掌櫃嗎?”
郝嘯也愣住了,試探道:“夫人,認得我?”
魏三娘原本想提她與樓明城在夜市吃酒那次,轉念一想,那天情形實在尷尬。便道:“哦,我家孫女的銀鎖便是在月寶齋買的,不過那日見您匆忙,許是有事在身。”
月寶齋的東西皆為上乘,『婦』人喜愛來買個東西並不稀奇。郝嘯便沒放在心中,他現在好奇的是。
“不知夫人與印鑑主人,是何關係?”
見魏三娘一怔,他連忙解釋:“按理說,您拿著印鑑便可以直接提銀子。只不過,這位有些特殊,所以”
在魏三娘聽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夭壽喲,這男人該不是有什麼短處捏在人家手裡吧。要不然只是提個銀子,為何月寶齋的掌櫃都跑來了。
這印鑑頓時變成了個燙手的山芋,弄的魏三娘尷尬的很。
見她沉默不語,郝嘯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間,雙方都沉默不語。
直到桌上的茶一點點涼透了,魏三娘才心一橫,道:“他是我男人!”
此言一出,郝嘯頓時大驚,脫口而出:“莫非您就是將軍從前在呂梁的那位夫人?”
“你認得我?”魏三娘奇怪的看著他:“你,也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