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娘許久未動,樓明城回錯了意:“哦,當然,這只是剛開始,接下來我打算多豐富菜品種類,往後的利潤會更為可觀的。“
魏三娘卻搖了搖頭:“眼下這些,已經多的超出我的想象了,事實上,當初要三成的時候,我的確沒有想象會有這麼多。如今,倒是忽然覺得這銀子有些咬手,不大敢拿了。”
樓明城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微笑,逗弄她:“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你,當初跟我談判泰山壓頂不變『色』的三娘子哪兒去了?怎會被這點小錢給嚇著。”
說罷,起身到博古架邊,將一早便準備好的匣子拿下,便走邊道:“君子重諾,我既然許了,便是利再高十成,也斷然不會撕毀合約的。”
語畢,正好落座,將那匣子推到了她面前。
魏三娘不免訝異的抬眼看他,發現他面上笑容雖玩世不恭,眼底卻透著真誠,給予她安心。
她在心中讚歎,不愧是豪門宅院出來的人啊,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自己還沒說呢,他便都猜到了。沒錯,因為這高額的利潤,的確是讓魏三娘心中隱隱擔憂,而且據二丫這次來說,她嬸孃錢氏不知從何處偷聽到這紅炮仗值錢,竟然偷了種子,將自己家地裡已經發芽的秧苗盡數拔光,改為了紅炮仗
。
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了第一家,便會有第二家,不消數月,市面上的紅炮仗絕對會價格一落千丈。
到那時,魏三娘便再也無法奇貨可居了。
而樓明城的承諾,卻叫她那顆惶恐躁動的心,瞬間安穩下來。
“你放心!”
魏三娘將手放在匣子上,抬眼看著樓明城,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也一定會遵守承諾,供最優質的辣子給天香樓。”
告別了樓明城的一同用飯提議,魏三娘趁著天還早,趕緊往家裡走。
回家之前,她先去了一趟銀樓。
張氏的肚子如今已經四個月了,胎像十分安穩,三郎號脈說,若是不出意外,是個十分健康的小姑娘。
除了張氏有些忐忑之外,全家人都高興極了。
別看小館子開業到現在賺了些錢,可因為二郎那次的事都賠進去了。如今拿了這一筆銀子,她第一個念想就是去銀樓給孫女打個好銀鎖。
走到朱雀大街後,她陡然停下了腳步。
“月寶齋?”
魏三娘念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只覺得寫的古香古『色』,十分有韻味。再一看這大門分左右兩邊大大敞開,裡頭十分貴氣,一看就不是她這種尋常百姓能來的地方。
魏三娘剛準備走,卻被一個熱情的聲音叫住:
“哎,這位娘子,別走啊。”
一個樣貌年輕的小廝捧著笑從裡面快步走出來,臉上的笑容燦爛到幾乎要將人的眼睛給閃瞎了。
她莫名其妙的來回張望,見周圍並沒有人停留,才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你是在叫我?”
“可不是嘛。”小廝指著裡面:“本店的師傅都是從京城請來的,手藝那是沒的說,保證您滿意。”
“哦。”魏三娘連連擺手:“不了,我就是隨便看看。”
開玩笑,這種店進去一趟,身上的銀子指不定都得交代在那兒。
店大欺人,以貌取人這種事屢見不鮮。像是天香樓,若非知道她與樓明城的關係,也未必是她能瀟灑的開的。而這月寶齋,一看比起天香樓毫不遜『色』,這小廝卻異常熱情,更讓人覺得反常。
而反常必有妖,是她一貫的謹慎態度。
可那小廝卻舌燦如花,硬是說的天花『亂』墜,等魏三娘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月寶齋的大門。
罷了,左右來了來了,便是瞧著開開眼也好。
魏三娘一咬牙一狠心,索『性』任由他為自己介紹起來。
其實她還真是錯怪了。
你道那小廝是誰?正是半年前鄙視了李大郎的劍鞘,因為看他其貌不揚,衣著普通,便起了那嫌棄的心思。卻沒有想到,少年身懷絕寶。那兩張狐皮,直接送去上京給皇上做了壽禮。
劍鞘因為這次吃了教訓,那便是:不可以貌取人。自此以後,接人待物熱絡許多,也當真做成了好幾筆生意,還得了額外的賞錢。
這一回見到三娘駐足屋外相看,便連忙出去將人迎了進來。
“娘子請看,這一支紅包赤金簪,乃是波斯的紅寶石鑲嵌而成,珠光閃閃,貴氣『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