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她面無表情:“若是你對大郎還有一絲的感情,就別再他跟前出現,別再來傷害他了。”
說罷,抬腳便要進屋。
身後,由氏淒厲的叫了聲:“大郎。”
魏三娘一抬頭,濃濃夜色中,那個身形高大的少年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夜涼如水,他一聲褚色衣裳,面色雖然還是沉靜如常,可眼底的情緒波動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得!到底還是為這個女人晃動了心神。
魏三娘在心底嘆氣,面色和煦:
“今兒怎麼回來的這樣晚?”
“下午鬧市區有點事,衙門全員出動,折騰了會兒就耽擱時候了。“
話雖如此,可眼眸微垂,叫人瞧不出裡面的神色。
正主回來,她也不願再多嘴,只是扭身的時候沒忍住丟下句:“別再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不心疼,娘心疼。”
說罷,轉身進了屋。
李大郎不知是否聽進去了這句話,總之,在魏三娘進去之後,他也終於抬起腳步,向那片亮光走去。
“大郎!”
由氏淒厲的喊叫,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死死抱住不鬆開,尚未開口,眼淚已經是模糊一片。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讓我回家吧。”
李大郎欲抬腳,卻被她死死抱住,壓根離不得。
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柔軟的身子,抱著他時總嫌棄他身上的肌肉太硬,膈的她胳膊疼。那時候,他總喜歡抱住這個柔軟的小女人,將她放在自己身上,並且發誓,一輩子都不叫她吃苦受罪。
然而,誓言太輕,世事無常。
哪裡能想到,半年前還在一起耳鬢廝磨的枕邊人,一扭頭竟然會變成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呢?
李大郎至今都不願意相信由氏是那樣的人,可現實告訴他,這一次,他的確是識人不清了。
“放手。”
由氏哭的梨花帶雨,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蹙眉望著那張剛毅的臉。
這一回,她聽清楚了。
“放手!”
由氏從未發現,他是這樣的好看。
劍眉星眸,眼神微斂,高挺的鼻子下嘴唇緊緊抿著,一身官差的衣裳讓他整個人瞧上去有幾分的肅穆之感。
由氏不由的收緊了胳膊,搖了搖頭。
李大郎蹲下身,伸出大手,將她的指頭,一根根掰開。
女人的力氣哪裡比得過男人,由氏開始大叫:“大郎,大郎,求求你救救我吧,你若是鬆開我,就是等於要送我去死哩!”
李大郎一怔,手上微微一鬆,由氏便抱的更緊了:“大郎,我真的是沒有活路了,才來尋你的。你心眼好,對素味平生的人都能伸出援手,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的對不對?”
......
屋裡,李小妹氣的將筷子一摔:“真不要臉!”
“吃你的飯。”
魏三娘不動聲色,夾了一筷子魚肚上的肉給坐在手邊的三郎:“能不能跟掌櫃的說說,少在外面跑。瞧瞧你最近都又瘦了。”
大夫自己原本就注重養身之道,三郎吃的又清淡,魏三娘便不滿了,總覺得兒子活受罪似的。
“沒事的娘。”
三郎笑著將碗裡的魚肉吃了:“我現在是需要多積累經驗,許多師兄想跟著師父出去,還沒這個機會呢。我一點都不累,娘就別為我操心了。”
魏三娘嘟囔:“我看人家郎中就在家裡坐堂也挺好,怎麼到你這兒就總想著出去。”
上輩子沒好好對待過這個兒子,現在魏三娘恨不得將兒子塞回肚子重新生一次,好好寵愛彌補。
如此熱情,倒是叫李三郎哭笑不得,再三保證自己肯定每天晚上都回來好好吃飯,這才作罷。
吃過飯,李二郎賤兮兮的望著外面:“娘,這是什麼情況,大嫂要重新回來了?”
“哪個是你大嫂?”
魏三娘不鹹不淡,聲音卻正好能傳到門口:“和離書你們也看到了,整個莊子上的人都知道。你大哥現在有官職在身,大把大把的好姑娘上趕著想來給他做媳婦呢。在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就是!”李小妹順著杆子爬:“什麼樣的黃瓜大閨女找不到啊,要找個蛇蠍心腸回來。哪天你們都被她下毒害了,還不知道為什麼呢。”
李二郎縮了縮脖子,沒言語,臨走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