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戚大川連忙道:“我知道妹子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他畢竟是孩子們的生父。我也不是那無理取鬧的人,他以一介布衣,捨身為國,我也敬佩他是條漢子。你放心,從今往後,我敬他為大哥,也會對
孩子們好的。逢年過節,都會給他上供,好不好?”
如此卑微,倒是叫魏三娘心口有些酸澀了。 她不是個傻子,戚大川這些日子以來為小酒館做的,和對她的感情,她都能感受到。可要她如何說呢,若是沒有重活那一世,沒準還有可能。現在她只想帶著孩子們把家給顧好了,對一切未知的因素
,都有種本能的排斥和恐懼。 終究,她還是硬下了心腸:“戚大哥,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是我配不上你,你,你走吧。今晚的話,我就當沒聽過,閒了還來這兒喝喝酒,吃個菜。孩子們喜歡你,這個店裡也有你的一席之位。
”
說過之後,門外陷入了久久的沉靜。
就在她以為門外的人已經走了的時候,有響動了。
“我知道了。”
沙啞的聲音泛著淡淡的苦澀:“妹子,今晚的話,不是我一時衝動。等我回來,我還會再來問你一遍,到時候,你再考慮考慮我。”
“什麼!”
魏三娘大驚:“你要去哪兒?”
門外男人喉頭滾動,吐出告別的話:“要出征了,剛回去才接到了軍令。”
魏三娘下意識道:“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
說來也怪,這戚大川來的時候吧,她心裡有些煩他。如今人冷不丁的說要走,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那,那你一路要多保重。”
說完這句乾巴巴的話之後,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尷尬了。
魏三娘心中暗罵自己:真是不會說話,戚大川該不會以為她心裡巴不得他走才對吧。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北狄人。
門外的聲音一掃方才的低沉,頓時又歡喜起來:“妹子,你,你這是在為我擔心嗎?”
......
好吧,她忘記了,戚大川是北狄人,沒有南人這麼的多愁善感。
不管怎麼樣,他也算是幫過她良多。所以,魏三娘對著門外,真誠的說:“戚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多保重!”
“放心吧,妹子,我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了。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安安全全的回來看你的。到時候,再嘗你親手做的飯菜,好好的喝一場。”
聽著他自信滿滿,魏三娘情不自禁的也揚起了嘴角。
“好啊,等你平安歸來,我親自下廚給你接風。到時候,不醉不歸!”
......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慢慢的,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魏三娘仰起頭,望著頭頂銀盤似的的月亮,忽然笑了。
那修羅場中,刀劍無眼,若是用一桌飯菜能換來一人的平安,也算是值了吧。
一扭頭,卻嚇了一跳。
院子裡,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兒,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三郎。”
魏三娘磕磕巴巴:“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做什麼。”
李三郎揚了揚手:“怕娘睡不著,來給娘送些湯藥啊。”
她這才看到,李三郎手裡端著一個碗,估摸就是為這個來的。
“好好的,吃什麼藥啊,我又沒病。”
她嘟嘟囔囔上前,猛然腳下一頓,想起兒子是做郎中的,今晚那加了猛料的湯水,如何能瞞的過他的眼睛。
魏三娘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接過他手中的碗,端在鼻尖,那股子鋪天蓋地的苦頓時直往鼻子裡面躥。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這麼苦!“
李三郎面不改色:“黃連,穿心蓮,二花,煎了半個時辰才得了這一碗。”
乖乖!
魏三娘絲毫不懷疑,這一碗下肚,明兒指定拉的爬都爬不起來了。
“你這臭小子,想要謀害親孃啊。”魏三娘最怕苦了,直接一推:“不吃!”
“娘還是吃了的好。”李三郎淡淡道:“淫羊藿,鎖陽這些雖說是治療男子隱疾的,可對女子同樣有壯陽之效。若是不吃,只怕五臟六腑燒的更是難受。對了,”
他轉過頭,月華大盛,將那雙桃花眼照的格外分明:“二哥好端端的,為何要吃這些,莫非?”
聽他如此老成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