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拓跋玉也不顧眼前人正在悠閒的修剪著枝悠問道:“玉兒,和親的事,我聽你表哥說過了。此乃國之重事,不可兒戲。還望玉兒能拿出公主的儀態,為我北狄公室女做一個表率!”
“姑母!”
拓跋玉沒有想到,長公主竟然會如此回答,頓時失望至極:“姑母不是最疼玉兒了嗎?難道就捨得讓玉兒去月氏那種窮鄉僻壤去吃苦受罪?”
“玉兒慎言!”
元華打斷了她的話,耐心道:“月氏盛產珠寶,並非如你想象那般。而且你嫁過去之後,那月氏王也不得不敬你幾分薄面。”
“我不嫁!”
拓跋玉捂住雙耳大叫:“誰願意嫁誰嫁,反正我不會嫁!”
她發洩似的將桌子上的果盤給砸在了地上,哭道:“表哥被那個狐媚子迷的變了心,姑母也變了,不再疼愛玉兒了。父王,您為什麼要一個人走,留玉兒在在世上孤零零的,玉兒也要去找您!”
元華一聽,瞬間變了臉色:“你說什麼狐媚子?”
“您還不知道?”拓跋玉依著吳梅君出的主意,裝出驚訝無比的樣子:“表哥不是去大同駐守過一段時間嘛,結果看上了個女人。為了她魂不守舍,大同的官兵都知道。”
元華半信半疑:“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如今還在大同?”
“什麼姑娘。”
明明吳梅君讓她要忍耐的,可一提起魏明玉,她就忍不住恨得牙根癢癢,嗤笑:“最大的兒子都快跟表哥一樣大了,半老徐娘還差不多。”
元華頓時一個驚雷,完美的臉上出現了絲裂痕:“什麼?”
“還不止呢。” 拓跋玉添鹽加醋:“那婦人是個寡婦身份勾引的表哥,可誰成想,她那個男人命大,竟然回來了。可氣的事,她兩邊都還掛著,這不,前段時間她男人出去打仗,這婦人果不其然,又把表哥給勾到他屋
裡了。”
“依著你的意思,這人還是我北狄將領?”元華聽明白了:“而且,是不是我還認識?”
“您當然認識!”
見元華上鉤,拓跋玉一字一頓:“她男人就是——李——涇——之!”
咣噹!
元華手中的青花瓷小蓋碗終於跌落在地,摔成了兩瓣。
是夜。
元華坐在梳妝檯前,任憑身後的婢女為自己梳著頭髮,腦海中卻浮現出白天裡拓跋玉說的話。 “姑母,為了北狄,別說月氏,即便是琉球高麗那樣的小國,我也能紆尊降貴下嫁。可是我實在是擔心表哥被一個婦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長期以往,李涇之若是知道會如何?史
官知道又會如何?難道表哥要因為這個女人,而被後人詬病?我北狄難道要因為一個女人,再引起一次戰火?” “姑母,您一向雷霆手腕,當年的六王之亂和外戚專政都是您處理的。只要殺掉那個魏明玉,再另為李涇之選一房心地善良的婦人。表哥也會收心,他不會被詬病,君臣之間的嫌隙也自然會消除。百利
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啊!”
元華覺得一陣頭疼,她抬手,身後的婢女立刻放下手中的篦子,魚貫而出。
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元華緩緩走到書桌前,柔聲道:“還在看書呢?”
戚明遠聞聲,將手中書卷放下,揉了揉鼻樑:“哦,都這麼晚了,不看了,陪你安歇吧。”
“駙馬知不知道,那羅延最近在做什麼?”
戚明遠一愣,旋即道:“不是在宮中處理那些事嗎?哦,都許久沒回來了,你想他了吧。明日便派人入宮,叫這小子回家吃頓飯。”
元華深知夫君一向不愛管理政務,這其中彎彎繞也無法對其言明,只有含糊其詞:“他這兩日未必能抽空回來,倒是聽說李將軍乃是呂梁人士,與夫君的家鄉,相鄰可遠?”
戚明遠拉過元華的手指,在掌心摩挲:“我知道公主的意思。”
夫妻三十餘年,彼此之間早已經深入骨髓的瞭解。 “李將軍是個真漢子,敢於面對挫折和輿論。而我,只是一個逃兵,又上輩子積德,才娶了公主。我既貪圖公主給予的溫暖,又沒有勇氣面對流言蜚語。此生我不孝,好在家中還有二弟三弟,只當當年
,我死在了戰場上吧。”
見他意志突然消沉,元華自責極了。
“都怪我,不該提這出,原本是想著請李夫人過門一敘,也好了解了解駙馬生活的地方。若是駙馬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