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亦看著門口,見一個頭戴金釵,身材豐腴的二八少女倚門而站。吊梢眼,面如銀盆,一身銀紅緞子宮裝,看上去十分貴氣。
孟卿面色有些微微發白,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李眉亦的面前,福身道:“好友臨時來此,我特回來說一聲,耽誤了公主的時辰。“
說罷,低聲對李眉亦道:“今日我要陪公主,實在不得閒,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府上拜訪。”
“慢著!”
拓跋玉的聲音讓孟卿手心一麻,不由得更是警惕起來。
她緩緩上前,走到孟卿前面,伸手將她一推,弱不禁風的孟卿一個趔趄。若非身側婢女及時過來攙扶,差點就摔倒了地上。
李眉亦心中早就將孟卿當成自己的準嫂嫂了,見她吃這樣大的虧,哪裡還願意。
上前立馬扶起,怒容相對拓跋玉。後者則冷冷一笑,拽著她的手腕,猛地拖了起來。
那張酷似魏三孃的臉面面相對,拓跋玉心中憎惡越來越深,手中不由死死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腕。
李眉亦吃痛,下意識想要掙脫,可哪裡逃得過拓跋玉的鉗制。不由又急又氣,也顧不得對方身份了:“你放開我!”
“呵呵!”
拓跋玉面容陡然轉陰,啐了一口,惡狠狠道:“不愧是那賤婦的女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騷氣。”
自打上回以來,表哥似乎真的生了她的氣,不僅處處躲著,即便是真被她追上,也十分冷漠,絲毫沒有了過去的溫情。
這一切都歸那賤婦所賜,若非她勾引表哥在先,表哥又怎會對自己冷淡?
可偏生那賤婦在府中隱藏的深,不僅李涇之護著,表哥也對自己下了令,若是敢碰她一下,便休怪他翻臉無情。
拓跋玉恨的牙根癢癢,可巧無意間聽到了方英提起了李眉亦,靈機一動,匆忙跟著趕了過來。
弄不到那賤婦,弄她的女兒,也是一樣。
“我瞧瞧。”
拓跋玉的眼神猶如毒蛇的信子一般,讓人頭皮發麻。陰狠且毒辣上下掃量後,突然笑了。
“方英。”
被叫道名字的某人得意洋洋的挺著胸脯上前,諂媚的福身:“公主,我沒說錯吧,這位妹妹,模樣生的果真是好呢。”
“沒錯,漂亮極了。”
拓跋玉嘴角微微上揚:“配你那不成器的兄長,還真是有些糟踐了。”
“不過。”她話鋒一轉,吃吃的笑了。
“怎麼辦呢?一想到這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就要被那蠢豬一樣的東西給糟蹋。我這心裡,真是說不出的舒爽啊。”
她十分陶醉,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畫面,笑的猶如個瘋子。
“公主。”
孟卿猛地衝上來,拼命的去拽拓跋玉的手,面色慌張:“公主,你不能,眉亦是李將軍的愛女,你這般便是王上也絕對不會輕易縱容的!”
“這事關父皇什麼事?”
拓跋玉眨了眨眼睛,扭過臉望著李眉亦,挑眉:“你們南朝女子,最看重的不就是貞潔嗎?今日方剛汙了你的清白,難不成,你還打算滿大街的去宣告?反正這事宣揚出去,丟臉的也不知是誰。”
孟卿還要說話,卻見拓跋玉臉一拉,惡狠狠道:“方英,還不給我把她弄出去!”
她早就看這群嬌滴滴的南朝女子不順眼了,父王雄才大略,卻屢次對這幫降臣禮遇有加。實在是寒了北狄貴族的心,而作為一個驕傲的北狄公主,她更是瞧不上這群弱不禁風的南人。
孟卿的聲音越來越遠,好似被隔絕成了兩個空間。屋裡只剩下了拓跋玉,李眉亦和站在一旁的吳梅君。
屋裡的地龍燒的很熱,熱的有些發燥。日頭不知不覺已經爬到了最高,直挺挺的照在窗欞上,十分刺眼。
而李眉亦卻覺得手腳冰涼。
她又不傻,從方才拓跋玉的話中聽了出來。她好似跟娘有什麼過節,所以將這一腔怨氣都撒到自己身上了。唯一叫人納悶的是,娘啥時候與公主有過交集,她從未聽說啊。
可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思量後,李眉亦開口道:“公主還是先放開我吧,此處只有我們三人,莫非還怕我跑了不成?”
她也是在故意的激拓跋玉。
沒想到,拓跋玉果真上鉤。
“呵呵,你們南朝男人各個都跟軟腳蝦一樣,何況是女人?別說在屋子,我就是把你丟院子裡,你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就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