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個沒有見識的鄉下丫頭,可是我再無知,也能清楚的分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敬重。不像某人,明明喜歡,卻還要找一堆藉口來欺騙自己。”
她抬起頭,笑的有些淒厲:“這樣的男人,不配讓我喜歡。”
“郝大哥。”
二丫的聲音很輕,輕的彷彿一吹便會散去似的。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目光沒有了往日的一絲留念,甚至可說是冰冷。
郝嘯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他有預感,少女這麼一走,便是真的不會再有挽回的餘地了。
可是,他的身子僵硬如鐵,腳下也如同生了根。
他不能去!
郝嘯死死的剋制著自己的手,拼了命才忍住了想要留住二丫的念頭。
如果他只有自己,便是被人嘲笑又何妨?可是他不能連累了瓊華!
外甥女的命運已經夠悽慘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而連累了她。若是當真娶了二丫,往回瓊華該在將軍府該如何自處?又如何與妯娌面對?
還有那些個風言風語,都會連累到她的身上。
於是,他就那麼穩穩的站著,儘管內心無比掙扎,卻依舊猶如一顆盤踞的老樹,一動不動。任憑夜風吹拂,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他才帶著一身的寒氣,蹣跚的回到幾步之遙的家中。
李家人驚奇的發現,二丫變了。從前的她,雖說懂事,卻還是帶著少女的天真爛漫。會和小妹一起商量著如何逃避來自教養姑姑的懲罰,會頑皮的在魏三娘跟前撒嬌。也會瞧瞧的描眉畫眼,卻在被發現時紅著面龐,一臉都是青春的
羞澀和嬌羞。
而現在。
她整日都是在瓊華的收下『操』持,不管是管家還是旁的,甚至在休息之餘,還學著寫字。
她原本便聰明,又是下了苦功夫的,再瓊華的點撥之下,一躍千里。
魏三娘和阮瓊華曾瞧瞧的關注過,發現這姑娘只是沉默寡言了一些。有些話她們也不好問,知道了二丫的情路坎坷之後,便更是傾囊相授,不留私心。
而另一邊,張氏卻有些擔憂了。
同樣擔心的,還有李二郎。
那一晚的事,事關二丫名聲,他一直都壓在心中。可沒想到之後的二丫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連娘都給驚動了。他忍不住,藉著抱女兒的功夫,旁敲側擊起來。
“她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就跟鋸了嘴的糊塗似的,什麼話都套不出,真真急死個人了。“
李二郎心中一動:“會不會是遇到什麼重大變故?不是說人在遇到事了才會『性』情大變嗎。”“也沒準。”張氏一想起妹妹模樣生的好,卻命苦,便嘆氣:“原本娘給她說了里正家的二兒子,沒想到人家早有了心上人。這事便不了了之,後來又相看了幾個,可不知為何,一個都沒看上。我就不明
白了,二丫哪裡不好,怎麼這些人都”
張氏心裡有氣,在心裡罵這些人有眼無珠,可到底還是擔憂妹妹:“二郎,你說,會不會因為我們是鄉下丫頭,所以二丫才會被瞧不起啊。”
“哪個敢瞧不起我妹子?”李二郎正把安安舉過頭頂呢,收在懷中,哄著咯咯直樂的閨女,對張氏道:“你爹孃如今每年的收成,比城裡人還要高出不少。再說,有你和我,娘又這麼看重二丫。誰傻啊,還會將她當鄉下姑娘看待
?依著我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你與其在這裡『亂』想,倒不如去問問二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氏想了想:“也好,那我現在叫人喊她過來,一會兒你帶著安安先出去?”
“行,我去娘那兒。”說罷,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虎頭帽,給安安帶上,哄著:“爹爹帶安安小寶貝去找爺爺和『奶』『奶』去,咱們過去吃好吃的。”琢磨小姨子那『性』子,不忘叮囑:“我晚上就在娘那邊用飯了,你們姐妹倆好好說話。不管發生什麼,她說了什麼,你都不許急知道嗎?你是她姐,是她的後盾。你若是急了,她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二郎這個人,鬧起來是真鬧,可一旦正經起來,別說還真有幾分公爹的樣子。張氏哭笑不得:“瞧你這麼說,好似你知道些什麼內幕似的。”
“我知道什麼啊,還不是你遇到什麼事,沒等怎麼的自己就先『亂』了方寸。”
李二郎才不願意提那件事呢,小姨子遇到那等事,肯定恨不得自己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