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華。
安靜的街道,悄無聲息。偶爾會聽到兩聲清脆的梆子響,還有那打更人跟破鑼一樣的嗓子嘶啞著提醒: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而大街上,還有一個如遊魂一般的少女,拖著木然的臉,一步步的走在街頭。
二丫都快悔死了。
她原本不想這樣過的,可到底沒忍住,最終還是犯下了大錯。
顫抖的雙手微微抬起,那灼熱的手感,和烙鐵般的硬度彷彿還在指間。
“啊!”
二丫抱著頭,蹲了下去。
她一定是魔障了,以為用這樣下流的法子就可以擁有了郝大哥。卻忘記了女兒家的廉恥,還不知道郝大哥醒來,會不會發現呢。
二丫這才悲催的發現,她太著急,竟然忘記為郝嘯穿上褲子了。
完蛋了,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少女無比怨念,身上的酒氣早就被嚇散了。這會兒搖搖晃晃,又不敢回將軍府,也不敢回家,更不敢扭頭回方才自己逃離的那個地方。
街頭好似有人走動,她的心一下子調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漸漸傳來,緊跟著,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二丫?”
李二郎有些驚訝,揮手對身後的兄弟們交代:“你們先四周巡邏看看,我一會兒追你們去。”
說罷,大步向前,邁到她跟前:“你怎麼在這兒?還有,”
李二郎四下打量,發現小姨子身上的衣衫凌『亂』,髮絲鬆散。頓時變了臉『色』,咬牙切齒:“這是誰幹的?”
二丫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李二郎,頓時慌了神:“姐夫,我,我”
一連我了好幾個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落入李二郎眼中,便成了自家小姨子被人欺侮後捂住可憐的模樣。頓時怒從心起,雙拳緊握:“二丫,人在哪兒?”
見小姑娘不言語,他補充道:“你得告訴我,不然的話,一回兒人就讓他給跑了。”
“姐夫。”二丫這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真的沒事,我現在要回去了,你去忙吧。”
“不行!”
李二郎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嚴肅:“你放心,我自然會給你做主。這件事也不會讓外人知道。我一定要親手收拾了這個畜生,否則的話,我和你姐姐都咽不下這口氣!”
二丫一聽頓時慌了,央求著:“姐夫,你,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姐。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
她實在說不出口是自己主動勾引的對方,只能含糊其辭:“你就當沒瞧見我吧姐夫。”
兩人橫在這裡,一前一後,沒問出緣由,卻等來了另外的一個人。
二丫這邊還苦苦央求著,突然見李二郎面『色』奇怪,目光越過自己看向身後。她順勢扭過頭,便看見了一臉鐵青的郝嘯,獨立傲在寒風中。
也不知站了多久,亦不知道方才的話他聽去了多少。二丫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然而少女的廉恥心到底壓過了心上人追來的那些許歡愉。此刻的她恨不能地上能有個地洞,好讓自己鑽進去才好。
思緒搖擺不定之間,李二郎開口了。
“郝掌櫃!”
他語氣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您在這兒來做什麼?”
郝嘯淡淡一指:“我找她。”
月亮好似銀盆似的低低的垂在樹梢上,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淺淺的銀輝。他垂著頭,面上神『色』看不真切。不過李二郎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男子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
仔細一瞧,他的衣裳好似牛舌頭嚼過似的,皺皺巴巴,還有頭髮凌『亂』,並未束髮。
李二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你找她做什麼?”
不動聲『色』的將二丫拽到自己伸手,手已經暗暗的『摸』向了腰間的佩刀:“雖說你是嫂子的舅舅,可孤男寡女,傳出去對二丫的名聲可不好。您是長輩,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郝嘯望著眼前的少年,猶如一隻在敏銳的豹子,躲在暗處。沒想到短短半年,竟然有這般脫胎換骨的機遇,果真還是李涇之會調教啊。
只是這會兒不是欣賞的時候。
“正是為了她的清譽,所以才要請她過來。”
郝嘯越過李二郎,直接問道:“我有些話要對你講,聽不聽在你。若是不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