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鏡,想要穿透夜色,看到叛軍右翼羅士信的人馬。
而此時,他身邊尉遲敬德帶領的老虎營一萬多騎兵也已整裝待發,美美睡了一個晚上的騎兵們個個精神抖擻,隨時可以發起攻擊。此時,負責前半夜偷襲擾敵的步兵營正在休息。
當地面震顫時,楊素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神色凝重中卻沉穩的對親兵大聲道:“遠東軍開始攻擊了嗎?傳令下去,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但是一名親兵衝進帳來,聲音顫抖的說道:“國公,敵人是從洛陽城方向殺來的,如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右翼,王伯當將軍不得不帶領自己的人馬迎了上去。
“來自洛陽城方向,不可能是洛陽城內的官兵。”楊素臉色微變,這與他的計劃有些出入,“左翼呢,左翼遠東軍方向是什麼動靜?”
“正面遠東軍也有騎兵已出營列陣,但我們最先受到攻擊的是在來自洛陽城方向的右翼。”親兵立刻回答。
“城內的兵馬都在我們的人監視之下,若是與王君臨約定好聯手襲營,我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以楊暕和王君臨的冤仇,二人也不可能聯手。”
“所以,右翼的這些騎兵也是遠東軍,他們是昨晚上繞行過去的。”
瞬間得出結論,楊素立刻果斷說道:“命令中軍最後那兩千死士,前往右翼,將王伯當的人馬替換下來,並讓王伯當迅速靠近中軍。”
親兵領命之後,立刻跑著離開,楊素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正面流寇與遠東軍的廝殺情況。
楊素當然能夠想像得出那些流寇多半毫無警惕,且疲憊不堪,再加上是晚上,以流寇的紀律性,這種情況下即使流寇的兵力再多,結局都已經註定,而他只想著能夠多耗死一些遠東軍計程車兵。
……
……
羅士信縱馬舉刀,猛力劈下,將擋在面前的一名叛軍將官斬下馬來,溫熱的血液濺在冰冷的鋼甲之上,一股淡淡的腥氣順著面甲上縫隙鑽進了他的鼻孔,刺激著他的味覺。
“殺呀”他高聲叫著,右手執刀,左手的刺槍狠狠地捅進另一名疾衝而來的叛軍騎兵,槍桿破碎的同時,對方也慘叫著跌下馬來。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光眼前所有敵人。
只是右翼是王伯當帶領的精銳,再加上他們衝進大營時,對方竟然有所準備,廝殺並不順利,直到對方出現兩千死士將王伯當替換下來,他們才開始屠殺死士,但也被死士拖住了。
羅士信早已不是隻知道蒙著頭殺人的少年猛將,他立刻便從王伯當的精銳被替換下來發現了叛軍的異常,果斷派人給王君臨報信。
……
……
而叛軍大營左翼面對遠東軍大營的一面已完全亂了套,這邊是足足八萬多流寇,一夜數驚,王君臨屢次使用狼來了的故事又完全讓這些流寇陷入了一種絕對放鬆的狀態之中,當尉遲敬德帶領一萬多老虎營騎兵自衝入大營的時候,這些流寇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再加上一晚上折騰,流寇士氣本來就不高,在這種狀態之下很難組織起什麼有效率的反擊和阻攔。
楊素面無表情的看著火光沖天的左營,看到八萬流寇被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無助地被砍殺,或者被敵人縱馬踐踏而過,眼中雖然有怒火,但卻沒有半點憐惜。
此時,在他的中軍大營,近四萬嫡系精銳和一萬七千多幽州鐵騎已經全部集結在一起。損失了上千人才在死士幫助下才脫身的王伯當剛剛帶領人馬來到中軍。
“國公,從右面偷襲的是遠東軍羅士信的旋風營,過去的兩千流寇雖然是死士,但戰力弱,拖不住多長時間。”王伯當神色凝重的說道。
“子雄,你派兩千人去支援右翼,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擋住羅士信,現在天還未大亮,還不是我們靠近洛陽城的時候。”楊素神色頗為凝重的給李子雄下達了命令。
李子雄知道這兩千人過去,基本上很難再回來,但他也知道此時唯有自己麾下騎兵去拖住羅士信是最正確的決策,畢竟只有他麾下騎兵戰力不比遠東軍騎兵弱,所以略一遲疑,他便派了一名都尉帶領兩千騎兵去了右翼。
而此時叛軍大營的左營已完全被打破、打殘了,以尉遲敬德這員猛將為刀刃的一萬多老虎營騎兵全部衝進了大營,將所有擋在前面的流寇一一剿殺,只是人數太多,足足八萬多人,大營面積也不小,短時間內很難殺到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