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心驚,皺眉思索破城之法。
太原城之內,城門關上之後,李建成跑下去,在混亂的軍陣裡找到了李神通,只見後者身披大氅,手持鋼刀,半身是血,目光之中佈滿血絲,猶如要擇人而噬的猛虎。
李建成雖然是唐王世子,但卻是李神通的侄子,自是不敢對李神通有絲毫問責和埋怨,行禮之後,簡單交待清楚自己來的目的,連連說道:“叔父帥回來就好,叔父回來就好,只要有叔父在,我們便能擋住遠東軍………。”
李神通已經從馬上下來,想起裴寂能夠成為自己的軍司馬,李建成好像出力不少,他扭頭望著他:“擋住遠東軍…………哼!你不問我為何敗了?”
“不管為何敗了,只要能汲取教訓…………”
“我卻很想知道我為何敗了!”李神通吼了一聲,“你隨我來!我們去找裴寂那老匹夫問!”
他猛地轉身,領著親隨眾將往內城走去,下面將官不用李神通多吩咐,已經開始自覺的指揮士兵到城牆牆上守衛,眼見城牆外遠東軍並沒有立刻攻打軍寨,李家軍也是鬆了口氣。
剛才李家軍逃命,遠東軍追殺,李家軍可是死傷不少,加上之前兩軍對陣時死傷,以及一路被衝散逃散的,剛才進寨人數只有四萬人左右,再加上同一時間從水路上撤回的近一萬水軍,以及城內的三萬多守軍,加起來還有八萬人,兵力自是不少。
李建成跟著李神通朝前走,心中嘆息連連,不多時,
“裴寂現在何處?”來到太原城中裴氏的府邸外,李神通衝著門口護衛喝問。
“回將軍的話,二爺剛剛回府邸之中,這會已經休息了。”
李神通眼中露出濃烈的殺機,冷笑起來:“他居然沒有躲起來,難道不怕我回來後殺了他嗎?”
“小人見過大帥和世
子。”這時裴府裡面走出一名幕僚打扮的文人,向李建成和李神通恭敬一禮,然後才說道:“二爺讓在下來傳話,說他只是一名文官,戰場上提前離開也是為了保命,實不是故意敗壞了大軍士氣,影響大軍的軍心。”
李神通冷哼道:“這就是他的解釋?裴寂乃當世名儒,當知氣節大義,戰場上最危機時刻,他不思殉生取義,反而帶著人提前逃跑,讓大軍軍心動搖,一致一敗塗地,這樣的大儒名士留他何用?”
那裴氏的幕僚又道:“大帥,世子,我家二爺還說,大帥征戰辛苦,世子遠路趕來,我家二爺已在府中設宴,請大帥和世家赴宴,他將在酒宴上親自向大帥解釋緣由並賠罪。”
李神通悲慟道:“我十萬大軍只回來四萬,我哪有心情參加什麼酒宴!”
“但是本帥現在就想找裴寂問個清楚。”李神通面無表情地看著裴府,面色浮起冷笑,眸中有殺機一閃而逝,不知在想什麼。
“接管裴府,任何人敢阻攔,殺無赦。”李神通悍然下令。
他帶來的數千人馬渾然聽令,很快就接管了整個裴府。
與此同時,李神通和李建成已經踏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走進了裴府之內。
河東裴氏的祖宅雖然在聞喜縣,但是在太原城的府邸佔地也足有一百多畝,比大隋的一些王府還要氣派。
李神通穿過裴氏前院,凝目朝裡面看了一眼,發覺都這個時候了,裴寂竟然竟然還不跑出來見自己,於是更加不滿地哼了一聲,然繼續往裴府深出走去。
待到往深處不斷走去,李神通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悸動,這種感覺很奇妙,而且來得很突然很蹊蹺。不管怎麼說,這種感覺不太好,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似的。
李神通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闔上眼仔細思量了片刻,想著即使裴寂有什麼想法,或者裴府有一些護衛高手,但整個裴府都已經被自己控制,自己並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可他還是不放心,轉身揚聲道:“來人!”
一隊親兵跑過來,朝他按刀行禮。
李神通揮了揮的手中的刀,沉聲道:“再抽調一千人馬,給本帥搜查整個裴府,每一個角落都要搜到,然後讓裴寂來見本帥!”
親兵領命,迅速開始落實李神通的命令。
一直以來,李神通對於自己安危方面的直覺通常很準,往往一絲不同尋常的念頭升起,便代表著某種不可測的變故發生。如果更迷信一點的話,一縷反常的風,一場莫名的雨,一陣突然來臨的雷,他們都會當成上天給自己的警示。
當然,歷史上貌似有這種直覺的大人物好像不少。
不同的是,有的大人物剛愎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