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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喬連忙往前擠去,他禮部會試的名次排第三十四位,相對要靠前一些。
從南門進了宮中,考生們被閣門使領著直趨觀文殿。周圍有皇城士兵護衛監視。旁邊還有監察御史盯著,沒有人敢於做出任何失禮的行為,也不敢抬頭張望。各自看著腳下的路,盯著前面人的腳後跟,向前疾步走著。
一路上到觀文殿中,宮廷韶樂從觀文殿中迴響。天子楊堅還未到,但今科的考官已經提前在殿中等候,其中便包括王君臨這個主監。
在禮部官員們的監督引導之下,兩百名貢生們在觀文殿中央排好了方陣,打頭的三人是在禮部試排名最前的三個。
幾聲淨鞭響過,樂聲止歇。在禮官的叱令下,所有的考官和考生,無一例外的都跪拜了下去,靜靜的等著天子的到來,王君臨目光如電,一一在十三名寒門士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還衝房喬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這讓房喬越加肯定自己等人能夠高中就是秦安侯的功勞。
房喬與王君臨對視過之後,不敢再多看,寂靜的大殿中,他低著頭,研究著大殿地面上作為鋪墊的磚石。雖然是燒製出來的磚石,卻是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也難怪外界傳言說,宮中使用金磚鋪地。
如果是漢代,殿上都是鋪著地板,進殿要拖鞋。但到了南北朝之後,北周時的禮節就已經開始變了。到了現在,已經可以穿著靴子走在大殿上。
連串的腳步聲終於從前方傳來。
並不吵鬧,很整齊,靜悄悄的響起,又靜悄悄的結束。
然後禮官的又吊著嗓子半『吟』半唱的發號施令。
三跪九叩。
向著當今的大隋天子,名義上統御億萬兆民的皇帝楊堅,叩拜下去。
一拜一起之間,都能看著殿上的人物。但隔著有些遠了,光線又很昏暗,看不請坐在御榻上的楊堅是個什麼模樣。
只是站在天子兩側靠下位置還有三人,正是高潁、周成言和王君臨。
一連串事先已經被禮官傳授的禮儀之後,考生們終於可以落座。在內侍們的引導下,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各自就位。
然後由楊堅親自出的考題題目便出來了。
‘古之明王,求賢而聽之,擇善而使之。法不足以有行也,改之而已;人不足與有明也,作之而已……以守位則安,以理財則富,以禁過則聽,以討罪則服,以交鬼神則饗,以來蠻夷則格,以上治則日月星辰得其序,以下治則鳥獸草木得其『性』……朕夙興夜寐,心庶幾焉,而未知所以為此之方。子大夫其各以所聞,為朕言之……以所見言之毋隱。’
楊堅親自出的考題洋洋灑灑數百字,本質上就是一句話:地方上的行政闕失,可以放膽直言。
顯然,楊堅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出的這個題目,雖然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卻是應有之題。
王君臨站在楊堅身後,一邊暗中估算著時間,一邊發現幾乎所有的考生都有些緊張,有不少人一直深呼吸,妄圖平復首次見到天子,且在天子眼前完成策論的緊張和激動心情。
很快所有人都已經落筆,開始奮筆疾書,楊堅在殿中慢慢走著,高潁、王君臨和周成言跟在身後。
見到天子過來,考生要起來行禮的時候,便會被楊堅所阻止。他是來看考生應考的,不是來打擾考試的。
楊堅的視線在一份份卷子上掠過,只要上面有讓他眼前一亮的論斷時,楊堅就會稍稍停步,記下這一個考生的姓名。
但從前到後,又從後走到前,楊堅沒有發現多少能夠讓他頓足的卷子,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起來,高潁和周成言見此,不由暗自叫苦,冷汗淋漓,心中暗罵這些世家門閥就不能送一些有真才實學的人。
這時,楊堅走到了房喬旁邊,後者正在心無旁騖的筆走龍蛇。
楊堅不想打擾到房喬的行文,只准備看上兩眼,就打算離開。但視線落到試卷上,兩腳便邁不開了。一直站了好一陣子,從頭到尾的將已經完成的部分看了兩遍,才慢慢的又點了點頭,回頭對高潁、王君臨、周成言冷聲說著:“總算找到一個還能看過去的。”
高潁和周成言連忙自稱“臣失職”,王君臨則跟在後面一聲不吭,神『色』莫名。
殿試的交卷速度,要比禮部試快很多,不管怎麼說,也沒人敢讓天子等到三更之後。
殿試都是開始的早,結束的也早。
到了午後時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