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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一夜之間,雍州北邊三郡地面上的悽風苦雨化為暖陽高照,春意盎然,充滿希望的笑臉重新回到了百姓們的臉上。
於是,短短數日內,城外棚帳裡的災民們紛紛攜著全家老幼,步履緩慢卻踏實地往自己家中走去,邁出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由衷的喜悅和希望,仍然充滿昂揚鬥志,滿懷來年憧憬與天斗的地方,如此簡單。
千年以還,百姓農戶就是這樣容易滿足,他們勤勞善良,本分知足,只要不餓肚子,任何外界的暴風驟雨他們都願意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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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發往隴西郡的旨意也到了,宣旨的是一位姓張的中書舍人,剛奉了旨意從京城趕到隴西郡,滿身風塵,神情疲憊,但嚴肅凝重,寶相莊嚴。
周文命人擺香案,面北而拜,王君臨和周文帶領隴西郡一眾文武官員跪下接旨。然後便聽到抑揚頓挫的宣旨聲。
聖旨很正式,四六駢賦作得文采飛揚,每一個字吐出來皆是朗朗正音,回『蕩』天地,可以肯定是三省某位大儒朝臣的代筆,耳裡聽著聖旨,王君臨卻是苦笑,這種太過正式的旨意,他……根本聽不懂。
既然聽不懂,王君臨正好趁此時間想一想他接下來的行程,不管怎麼說他都要去一趟天水郡清水縣麥積鎮的那座古墓,最近他越來越感覺自己可能不是什麼春秋使者,或者說即使自己是春秋使者,這件事情其中定有大秘密,這其中隱情他若是不弄清楚,心中著實難安,而且他感覺隱隱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
思緒繁多,混『亂』如麻,就在王君臨的神思漸漸飄遊太虛無妄之境時,一些封賞的話把他拉了回來。
冗長羅嗦的聖旨終於唸完,周文預料之中的接任劉方陽,正式成為隴西郡刺史,並且被皇帝封賞了五百兩黃金,可是聖旨裡面一字未提王君臨的封賞,只是讓王君臨近快回京當面向皇帝陛下彙報雍州事宜。
另外原隴西郡太守劉方陽和鷹揚郎將元楓被免職下獄,押到京城由大理寺處理。前者自不必說,只是一中等門閥出身,後者卻是比隴西李氏勢力還要強大一些的元氏門閥的嫡系子弟,王君臨將這元楓弄下去,皇帝楊堅自然很高興。至於會得罪元氏,王君臨卻是沒放在心上,因為元氏與被他弄的家破人亡的昌平王邱瑞關係親密,邱瑞正妻甚至都是元氏之女,也就是說即使不將元楓弄下去,王君臨與元氏也是仇敵關係,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機削弱對方的勢力。
至於自己為何沒有封賞,王君臨卻已經懶的去猜測皇帝此舉是何意,因為他的心思全部在其他事情上面。
張舍人將聖旨捲了起來,雙手捧到王君臨面前,王君臨沒有絲毫因為未封賞他而產生不滿情緒,神情肅然雙手接過,高舉過頂,伏首道:“臣等領旨,叩謝天恩浩『蕩』。”
眾人起身,王君臨隨手將聖旨交給旁邊因為升官喜『色』難以掩飾的周文,兩人又與那張舍人寒暄片刻,周文讓人奉上一封不菲的禮金,後者坦然收下,便施然告辭,回京城覆命去了。
周文面對王君臨有些不好意思,還想說什麼,王君臨隨口道了聲恭喜,便轉身離去,今日是約定中隴西李氏將二十萬兩銀子和陳丹嬰送來的日子。
只是二十萬兩銀子數量不少,王君臨自然不會讓李家堂而皇之的送過來,而是另外安排人以商隊做生意的模式和李家去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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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郡驛館之中,王君臨正在給沈光和許敬宗安排後續事宜,突然有親兵來報:“啟稟侯爺,門外有一個姑娘求見。”
王君臨心中一陣激動,便往外走去,沈光知道王君臨和陳丹嬰的關係,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許敬宗這些天聽說過自家謀主心中有那麼一個女子的存在,而且也知道此女一度被隴西李氏所控制,此時也猜到來人肯定是那個叫陳丹嬰的女子,一臉好奇的也跟了上去。
驛館門外,站著一名妙齡女子,三人魚貫而出,王君臨看了此女一眼,目光快速掃過門前所有地方,見陳丹嬰沒有出現,神『色』不由一沉,而沈光一見那女子神『色』一怔之後,便雙目噴火。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蘇媚兒,此時她身穿一套尋常家女子未出嫁的衣裳,荊釵裙布猶顯得她清麗脫俗,雙眼清澈如冰泉,顯得清純無比,橫看豎看也不像身懷詭異媚功的妖女。
蘇媚兒盈盈立於門外三丈許處,看了三人一眼,直接忽略了長得最俊朗的許敬宗,然後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