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掀開,陸如風臉色蒼白如紙的躺在病床上,深邃的眼睛閉著,看上去彷彿就是睡著了一般。
簡安安僵硬著身體,神情木納的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不可能!你們騙我,這肯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
關少卿氣不過,直接將人拉了起來,將簡安安手按在了陸如風胸口上,“簡安安!你醒醒,你還想自欺欺人嗎!陸如風他死了!他沒有心跳的,你感覺不到嗎!”
簡安安渾身血液彷彿被凍結,手心下的軀體沒有了溫度,心臟沒有一點跳動的痕跡,搖著頭,眼淚住不住的往下流。
“不,才不是,他只是睡著,你騙人,你說謊!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你走,你們都說謊……”
關少卿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年皓安撫了一下身旁的方沐晴,走上前說道,“安安,你冷靜一點,如果如風知道你這樣子,他走得也不安心。”
“走開!你們別胡說八道!陸如風還活得好好的!他只是睡著了,我不許你們亂說,你們都走啊!都走!我不想見到你們!”
簡安安紅著眼將一群人往外面推,那模樣像是魔怔了似的,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抗拒讓自己去想相信,去接受。
上官雨沫強忍住眼淚上前扶住簡安安,“安安,你冷靜一點,你要接受事實,陸如風他的確不在了。”
“雨沫!你也跟他們一起騙我,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們!”
簡安安蒼白著臉,眼睛紅的彷彿能滴下血,推著他們往外走,關少卿氣不過還想說什麼,但被上官雨沫一把拉住了他手臂,衝他搖了搖頭,“我們先出去吧,讓安安自己一個人跟陸如風待會兒,給她點時間接受。”
一群人離開了重症病房,就剩下簡安安獨自在裡面。
簡安安眼珠子動了動,動作就像被放慢的鏡頭,她緩緩伸手握住了陸如風冰冷的大手,眉頭緊跟著皺了起來,她雙手輕輕搓著他大手,時不時低頭呵一口熱氣。
“如風,你手太冰了,你會不會覺得冷?我給你搓搓就會暖和多。”
簡安安專心致志的給陸如風搓著手,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如風冰冷的手也還真有點溫度,但僅僅是是她帶來的溫度。
將陸如風手貼在自己臉頰上,簡安安看著陸如風慘白的臉,自言自語地說道:“如風,你快點醒醒好不好?你看關學長,他剛才開的玩笑太過分了,等你醒了,你要幫我好好教訓他,替我出氣。”
“記得以前在學校,關學長一調侃我,你就是會幫我反擊回去,把他氣得都要炸毛。”
簡安安嘴角揚起微笑的弧度,可眼淚卻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
“如風,你知不知道,你大學時候很讓人討厭,天天那麼高冷,我一個女孩子天天追在你屁股後面,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可就算是你一直不溫柔,一直那麼壞,我還是一直一直喜歡你,包括後來你都這麼對我,你都當著那麼多人面說不會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
病房裡迴盪是簡安安沙啞的聲音,時而帶著笑,時而帶著哭,病床上的男人始終一動不動。
不知道說了多久,簡安安說的喉嚨都乾燥像著火,生疼生疼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行,她還是不停在說。
“如風,你說你多能招惹爛桃花啊,林菲菲李伊娜……還有很多在大學裡給我使絆子的女同學,要是眼神能殺人,我走在南大校園的時候,大概天天都被凌遲處死……”
嚥了咽口水,簡安安看向陸如風,死死盯著他,期望他能睜開眼睛,不然那怕是睫毛動一動也好,可他始終沒有。
簡安安捧著他臉,上身趴在他胸口前,終於抑制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陸如風,你這混蛋,你別睡了,你睜開眼睛看一眼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只要你睜開眼睛,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陸如風直挺挺躺著,失去溫度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
“陸如風,你再不睜開眼,我就立馬跟程默走了,我以後就跟程默結婚,我就不要你了……嗚嗚嗚……”
簡安安到最後泣不成聲,已經哭得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幾個護士還有關少卿等人。
見護士要把白布重新給陸如風蓋上,簡安安一個激靈,將人給推開,死死的護在陸如風病床前,沙啞著聲音吼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這位小姐,病人的遺體需要送往太平間,請小姐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