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風從斜坡上滾落下來,不知道滾了多久,他身上被石頭樹枝劃傷,肩頭撞在了石頭,疼得幾乎暈厥。
滾下來的時候,他除了經盡力住自己頭部,還有就是牢牢抓著手裡的手電筒。
腰際重重撞在了一顆小樹,人總算是止住往下滾的趨勢,躺在地上,陸如風緩了很久才緩過來,緩慢的坐了起來,目光著急的在附近尋找了起來。
“安安……咳咳,安安……”
陸如風艱難的站起來,剛想抬腳往前走,腳下一疼,他低頭拉起褲腳,小腿上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現在都還不停往外冒著血。
咬了咬牙,陸如風壓根沒有心思去處理傷口,腳步踉蹌的開始四處張望,一邊焦急不已的喊著簡安安的名字。
“安安,安安你能聽到嗎?安安?”
就在大概十多米多遠的地方,簡安安平躺在地面上,從上面滾下來,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腦袋緩緩沉沉的,右腳膝蓋重重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現在疼得連動都動不了。
黑暗中,簡安安只能藉助月光依稀看清楚附近的情況,周圍都是野草叢生,她根本看不到起來,想坐起來,可渾身使不上勁,完全是動彈不得。
心裡失望恐懼之際,她心下一緊,好像聽見了陸如風的聲音。
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錯覺,用心的去聽才發現是真的。
她努力地發出聲音回應,“陸如風,我在……在這,我在這!”
黑暗中的山裡一片安靜,簡安安微弱的聲音才能讓陸如風聽見,他迅速判斷了聲音的方向,就在右上方,他著急的回了一句,“安安,你等等,我馬上就過去!”
陸如風全然不顧自己小腿上冒著血的傷口,藉助身旁的野草艱難的往簡安安所在的方向爬右肩的也疼得厲害,咬牙忍住,他一點點朝簡安安靠近。
“安安……你在哪裡?”
“這……我在這!”
聽著陸如風的聲音越來越近,簡安安興奮又著急,這邊野草比人還高,她身邊又黑漆漆的一片,她怕陸如風看不到。
不過她擔心是多餘了,身旁的野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被扒開了,一個人影從裡面艱難鑽出來,是根據她聲音找過來的陸如風。
陸如風氣喘吁吁,拿著手電筒仔細的檢視了簡安安,見她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有傷,但好在都是小傷,他當即鬆了一口氣好。
溫厚大手握緊簡安安的小手,他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嗎?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簡安安眨了眨眼睛,看著渾身都是泥的陸如風,衣服破了,頭髮亂糟糟的還沾著草葉子,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舔了舔乾澀唇瓣,聲音虛弱,答非所問,“你怎麼從上面下來的?沈佑白他們也下來了?”
“斜坡沒有藉助繩子或者其他工具下不來,他們還在上面。”
“那你怎麼……”簡安安話截然而止,似乎猜到了陸如風下來的辦法,睜大了眼睛,後怕又憤怒地罵道:“陸如風!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知道這個斜坡滾下來多危險嗎!萬一頭撞在了石頭樹上怎麼辦!”
陸如風抿了抿唇,雖然很高興簡安安在乎他,可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陸如風去扶起簡安安,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前,皺著眉問道:“身上有沒有其他傷?”
見陸如風好像完全聽不到自己話,簡安安氣得伸手抓住他衣襟用力一拉,厲聲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真的瘋了嗎!要是從上面滾下出了點什麼意外,你讓我……”
黑暗中,簡安安紅了眼眶。
陸如風溫熱大手覆在她揪著衣服的手上,將人抱在了懷裡,下顎抵在她發頂上,柔聲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你別再擔心,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傷?我也很擔心你。”
簡安安揪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心裡滋味說不清道不明,無比酸澀。
“我沒事,就是右腿膝蓋滾下來的時候撞上了石頭,現在動不了。”
陸如風心下一緊,立即鬆開了簡安安,拿著手電筒去檢視她的腿,上面淤青了一大塊,還腫了起來。
不確定簡安安會不會骨折,他思索片刻,將手電筒塞到簡安安的手裡,“你先拿著。”
說完陸如風將自己身上的白色的T恤給脫了下來,牙齒咬著布料,想著要將T恤撕成布條,可結果不如人願,布料太過結實,他根本撕不開。
這時不禁有點懊悔為什麼要買質量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