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一桌,三個男人心思各異,簡安安眉頭緊蹙心煩意亂。
沈佑白眯著眼,目光在陸如風和程默身上來回轉悠,最後笑盈盈的搭上簡安安椅背,湊過去說道:“安安,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介紹介紹對面這一位是……”
簡安安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沈佑白,“程默。”
說了名字就沒有下文,明顯是不願多說,任誰都看出程默於簡安安不一般。
陸如風則是一直盯著簡安安,視線從來沒有移開過一秒,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礙於其他人在,她又不好直接出聲呵斥,只能低頭心不在焉的吃東西。
沈佑白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程默身,狹長挑花眼裡若有所思。
程默倒是好脾氣,嘴角始終掛著似有若無的淡笑,上菜之後時不時給簡安安夾一筷子到她碗裡,夾的全是她喜歡的,看著兩人沒有一絲違和親密的行為,陸如風嫉妒得咬牙切齒。
過了半晌,沈佑白冷不防的冒出來一句,“程先生家是在A市嗎?我看你似乎有點眼熟。”
“嗯,以前是在A市,不過後來出國讀書就移民過去,我十年沒回過A市了,沈先生可能是見的人多,偶爾撞上有相似的。”
“是嗎?”沈佑白抬了抬眉骨,語氣讓人抓摸不透。
他表情有點奇怪,惹得簡安安心生疑惑,放下了筷子,用眼神在向他詢問,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難不成沈佑白真的認識程默?
據簡安安所知,程默是孤兒,是一家好心人資助他上學,考上美國之後,他就一邊打工一邊上學,跟那家人沒了聯絡,至於為什麼移民,這一點簡安安倒是不太清楚,依稀記得他提起過一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
可不想又為什麼移民了?
沈佑白收斂起自己思緒,咧嘴一笑,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可能長得好看的人都有那麼點相似,就好比我跟陸總。”
沈佑白朝陸如風擠眉弄眼,可惜對方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嘆息了一聲,沈佑白懶散地說道:“難得大家這麼有緣在一起吃飯,不喝酒怎麼行,今天我請客,你們別跟我客氣。”他白皙如玉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線條分明下顎,“今天吃中餐不適合喝紅酒,來,我們就喝啤酒。”
沈佑白打了一個響指,立即服務員送上了酒杯和酒。
他倒了四杯酒,笑眯眯地說道:“來,讓我們乾一杯吧。”
陸如風沒動,一聲不吭的坐在原位釋放低氣壓,在這夏天可是為店家省了不少電費。
簡安安沒多想,下意識伸手去拿,程默抓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別喝了,你前兩天才說胃不太舒服。”
簡安安斂下眼眸,程默是擔心她碰上了陸如風晚上回去會失眠吃安眠藥,才不讓她喝酒。
簡安安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而去拿剛才的果汁。
陸如風深幽的眼底有火苗在躍動,簡安安胃不好他前兩天一直見陸氏見到她,他怎麼不知道!這程默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著兩人躺在床上互訴心腸的情景,陸如風身上氣息更冷了。
陸如風倒了滿滿一杯啤酒,揚起了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衝程默一字一頓說道:“難得認識這麼有緣,今晚我就跟程先生來個不醉不歸,如何?”
話裡滿是挑釁。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緊張的壓迫感。
程默沒有拒絕,端起酒杯,一飲盡,“好,既然陸先生開口了,我肯定得奉陪到底。”
兩個男人就這樣拼起了酒,沈佑白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讓服務員送酒上桌,惹得簡安安腦袋突突的生疼。
誰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在一起也是不消停的主。
喝了一個多小時,程默縱使酒量不錯,可跟少年時期就整天泡夜場,喝酒家常便飯的陸如風不能比,陸如風還面不改色,他白皙臉頰已經浮現酡紅。
沈佑白挪了挪椅子,往簡安安身旁坐過去,壓低了音量打趣道:“你猜猜誰會贏?會不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要不等他們兩人都喝趴下,我帶你去看電影好嗎?”
簡安安抬腳,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沈佑白的皮鞋上,他疼得悶哼一聲,微微彎下身體,小聲地說道:“安安,你心可真狠,這一腳下去是想廢了我嗎?”
簡安安沒再搭理他,要不是他在一旁煽風點火,陸如風程默兩個人能幹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