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騎馬遠去的青衣背影,城門內外擁堵的路客就這般三五成群的議論起來。 他們有的面色潮紅,激動讚歎李長辭的不凡之舉。 有的眼帶火熱,毫不避諱的訴說對其欽佩之意。 總之,在場的大多數商客行人,對李長辭剛才的做法,皆是表達出由衷的敬意。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人群,嘈雜喧囂聲不絕於耳! “六扇門紫衣,李長辭?!......我想起來了!這個李長辭,不就是近來在咱們京兆府名聲遠播的那個清河捕頭嗎?!” 人群中,一位長衫裝扮的年輕學子,看著城內李長辭消失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什麼,直接驚呼了出來。 而就在其剛剛說完,周圍幾名路客,頓時也反應了過來。 “對!對!我前幾日就聽說那清河捕頭破了兗州災銀案,被特許入六扇門了,聽說他的職位,正好就是六扇門紫衣!” “錯不了!錯不了!我表弟前幾日路過寶器軒,正好看見那李長辭李大人在抓捕一名犯人,聽我表弟說李大人使用的刀是一柄直刀,剛才那六扇門的青衣年輕人,不就正是拿著把直刀嗎?!” 就這麼,城門口的人群,經過好些人反覆推敲,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 剛才救下那對倒黴父女的年輕人,正是近來名噪京都的清河捕頭,李長辭! “原來真是六扇門的李大人!唉......李大人不僅詩才蓋世,探案無雙,沒想到,竟還是一位俠義之士!我京兆府有李大人這般俊傑,真乃我京兆府之幸,我大齊之幸啊!” 一位老者聽言這年輕人是那清河捕頭李長辭時,頓時深陷的眼眶就紅潤起來,面上盡是欣慰讚揚之色。 “這些金吾衛整日囂張跋扈,時常刁難我等,今日李大人,真是給我們出了口惡氣啊!” “哈哈!現在我一想到那金吾衛將領剛才的神情,心裡就舒坦!李大人,不愧是我京兆府的青年俊傑!” “那個......大家都小聲點,那金吾衛將領可還沒走呢......” “哦......好,好,差點把這事忘了......” 注意到那金吾衛將領還和其手下站在不遠處,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頓時就小了許多,唯恐這金吾衛將領將氣出在他們身上。 而魯道義這邊,一眾金吾衛宛如一攤死水,沒一人敢開口說話。 魯道義面色陰沉如水,眼中怒火可見,聽見周圍人群的議論聲,心裡的那股屈辱感愈發強烈! “混蛋!”將手中斷刀重重插入地面,激起一抹煙塵,“我金吾衛定要此子不得好死!!” 咆哮而出。 嚇的周圍那些議論的民眾皆是不敢再言,現場瞬時寂靜無聲。 他金吾衛,何日受過這等屈辱?! 早知如此,當日總兵大人就該頂著錦衣衛的壓力,將那小子強行打殺! 何至於現在,讓對方成了氣候! “趙飛!” “在......屬下在!” 前方金吾衛中,一名留著鬍鬚的壯年士卒應聲而出,顫顫巍巍的走到魯道義跟前,單膝跪地。 “立即回鐵馬鎮將李長辭的情況彙報於總兵大人!”魯道義雙目一凝,“還有,關於今日對方所做之事,要一字不漏的給總兵大人說。” “屬下遵命!” 趙飛看著魯道義凝重兇厲的面容,心中一顫,連忙起身,帶著幾名金吾衛就朝城門口馬廄奔去。 金吾衛大營,背靠鐵馬鎮,坐落於京都西郊。 鐵馬鎮雖為京兆府邛水縣下轄管理,但實際的管控,早已被金吾衛接手。 可以說鐵馬鎮,就是金吾衛的大後方。 接下來,由於來往通行的路客越擠越多,魯道義心中雖憤怒難平,但還是忍氣安排了領隊,重新開啟四處卡口。 若再不開放城門,動靜鬧大的話,驚動朝廷就得不償失了。 此番他金吾衛雖遭對方打殺,但魯道義知道,單純向上狀告,幾乎毫無用處。 說不定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最應做的,就是等待總兵大人的訊息,讓大人來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賊子! 魯道義派人處理完彭隊長斷成兩截的屍身後,走上城牆一側的厚石階梯。 看著京都城內李長辭消失的方向,其稜角凸顯的面容滿是厲色,只惡狠狠道:“等你伏誅的那一刻,我魯道義定要親手將你了結!” 總兵大人的公子被對方斬去了手掌,對方又在清河衙門得罪了大人。 大人定是不會放過此子! 就算是六扇門又如何? 他金吾衛,勢必要報此羞辱之仇! ...... “今日又幹了金吾衛,想來那周道雄更是恨我入骨了。” 李長辭慢悠悠騎行在繁華的京都南大街,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默默搖了搖頭。 如今他已是六扇門紫衣,明面上,對方應該不敢打他注意。 但按照那周道雄周昊父子的尿性,日後只要逮到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 家中有渡禪保護,自然可以放心。 但法慧寺一戰,他自己卻把法器卷軸和金褲衩都用完了,現在身上,已是一件防禦法器都無。 金吾衛周道雄一支已是死對頭,司徒化那邊黨羽也讓他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