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朗的建議,龍椅上的武烈臉色才稍稍緩和,點頭道:“王相所言,朕也覺得甚為合理。李長辭雖犯下大罪,但也確確實實是受了天魔九頁的影響,抄家滅族,還不至於。” “諸位愛卿,你們覺得王相的提議如何?” 只處理李長辭一人,而不連累楊志恭,宰相王朗的建議,武烈帝心裡還是滿意的。 雖說那清河捕頭才華橫溢,但他卻連見都沒見過,用李長辭的性命來堵數萬金吾衛的嘴,他並不會為難。 臺下那一群跪著的官員見此,忙磕首道:“陛下英明!王相的提議,微臣覺得妥當至極!” “臣附議。” “臣附議。” ...... 在王朗將他的建議說出之後,不僅之前那一群跪著的官員連連表示贊同。 之後還有十幾名官員站在原地發聲,支援李長辭自裁謝罪這種處罰。 臺上武烈笑著點頭,隨即對慕容博望道:“慕容愛卿,朕賜那李長辭自裁,愛卿這下應該滿意了吧。” 慕容博望眼帶悲憤之色,跪地拜首道:“陛下英明!李長辭受到應有的處罰,我金吾衛那一千將士的亡魂,終於可以安息了。” 說罷,在金臺下,又給武烈磕了幾個頭。 “哈哈。”武烈見此終於露出笑容,“既然如此,宋離啊,李長辭現在何處?” 宋離站在左前,略有深意看了眼右邊幾名還沒說話的要員後,微笑答道:“陛下,此案微臣已在京都府衙門投案,那李長辭現關押在京都府大牢。” “好。”武烈單手輕拍龍椅,“那傳旨吧,清河捕頭李長辭,心智不堅,受魔物蠱惑,殺害金吾衛將士千餘人。不過朕念其破獲災銀案,有功勞在身,賜酒一杯,引咎自了便是......” 正當武烈準備讓一旁值守老太監草擬聖旨時,金臺下,一名紫服老者突然站出,手持玉板跪身道: “陛下,微臣有言上奏!” 此老者胸口繡著飛鶴,面容蒼老,白髮滿頭,正是當日在泰華山主持儒祭的禮部尚書,魏寒。 “哦?”武烈動作一滯,道,“是魏愛卿啊,不知愛卿還有什麼想說的?” 魏寒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陛下,請恕微臣直言。那六扇門紫衣李長辭,微臣也見過一面,乃是我大齊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據臣瞭解,其不僅在一日內破獲兗州災銀案,且任職紫衣後,又在半日內破了京都寶器軒命案,寶器軒能迅速恢復生產,支援天州軍士,李長辭功不可沒。” 聽了魏寒的一番話,武烈本是放鬆的眉宇又起絲絲凝重。 而下方其他之前請柬的官員,此刻也看向魏寒,神色肅穆。 魏寒繼續道:“若李長辭只有破案之才,那也就罷了,但陛下不知,那李長辭的詩才,也堪稱當世頂尖。” “其之前已有兩首作品收錄於聖言青山兩大書院,其中一句人生無處不青山,更是為我大齊學子傳頌,津津樂道。” “還有一件事,剛才各位同僚都沒提及,微臣在這裡,有必要向陛下說明。那就是在邛水縣郊,六扇門金吾衛對峙之時,那李長辭受金吾衛王深壓迫,只七步成詩,又吟出了一驚世之作。” “陛下,此作現已在京都流傳開,儒士學子無人不知,相信在場的諸位同僚,也都清楚。” “七步成詩?”武烈花眉微動,略有好奇道:“李長辭的詩才,朕之前也聽永樂提起過,但魏愛卿說的這七步所成的驚天之作,朕還不曾聽聞,愛卿不如念來聽聽?” 武烈說完,一旁王朗眼中似有微芒流過,不過並未說話,只在人群佇立。 魏寒隨即道:“陛下,念此詩之前,容微臣先將此詩作由來說出。此詩之所以名為七步詩,乃是金吾衛總兵王深領兵千人,欲抓捕辦案的六扇門人員。” “拒坊間訊息,當時王深給李長辭兩個選擇,其一為將六扇門全數抓回大營,其二則是隻抓李長辭一人,但需李長辭七步成詩。” “那李長辭在這般高壓之下,為救同僚,願七步成詩,這便是在外流傳這七步詩的由來。” 聽言,武烈紅潤細膩的面容上,好奇之色愈顯,催促道:“魏愛卿,速速念來吧。” “微臣遵旨。” 魏寒拜了拜首,隨即蒼老的眸子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道,“七步詩,六扇門紫衣,李長辭作。”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只吟出兩句,上方武烈面容微動,眼中露出些許光華。 不愧是永樂點名提及的俊才,只這兩句,意境就頗為不俗。 而金臺下已退回人群,那些之前上奏的官員,皆是眉目緊皺,眼色沉重。 魏寒接著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殿內,此時已無絲毫嘈雜之聲。 魏寒沙啞厚重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傳來陣陣迴響。 “好詩啊!真是好詩啊!” “不愧是名噪京都的清河捕頭,此詩定又可流傳於世!” “能做出此番詩句,那李捕頭心中憤慨,昭然若示,可見當時那些金吾衛定是先挑事之人......” ...... 魏寒的聲音還在殿內迴盪,一些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