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都時,已然上午時分。 南大街,各色行人匆匆,路上的商隊驢馬川流不絕,兩旁鱗次櫛比的商鋪盡是吆喝喧鬧之聲。 李長辭騎馬慢行,不急不緩的向六扇門走去。 六扇門與京都皇宮不遠,李長辭走出南大街,過了幾條小道,不多時,就到了六扇門所在的街巷。 來到門下,李長辭粗眼一看,兩名赤衣裝扮的差衛站於六扇門鐵鑄巍峨的大門口,身子筆直。 “兩位兄弟,麻煩向柳長鳴柳捕頭通傳一聲,就說清河李長辭到了。” 李長辭抱拳,面帶笑容對門前兩位赤衣打了個招呼。 本見來人一襲青色錦衣的尋常裝扮,兩人顯得有些不耐煩,看都不想看一眼。 但當聽聞其清河李長辭的名頭後,年紀稍長,右邊那位赤衣頓時眉眼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轉頭道:“你是清河衙門的捕頭李長辭??” “正是在下。”李長辭笑然。 聽到清河捕頭幾個字,兩人頓時大驚,急忙從門口小跑到李長辭身前,其中那年紀稍長者道:“原來是李捕頭!李捕頭這身衣服,屬下差點沒認出來!李捕頭是剛來我六扇門吧,未能恭候,恕罪,恕罪!” 兩人立即抱拳行禮表示歉意,臉上,皆是帶著後悔之色。 雖然他二人在大破法慧寺的夜晚並沒有和大部隊一同前往,但清河捕頭李長辭的名聲,這幾日早就在六扇門流傳開了,他二人怎會不知? 甚至神捕大人親自點李長辭為紫衣捕頭,在六扇門內,也是無人不曉。 這主要還是因為六扇門的紫衣並不多,每位神捕手裡,多的也就七八位,少的才三四位。 且六扇門徹查全國大案,一部分紫衣還不在京都,故六扇門每一位紫衣,在他們這些赤衣捕快心中都是記得清清楚楚。 “哈哈,無妨,勞煩老哥快去通傳吧。” “好好,屬下這就去!” 說罷,年紀稍長那赤衣吩咐了一聲,便急忙到門內去通知柳長鳴。 而剩下的這人,恭敬的就帶李長辭往六扇門內大堂走去。 “李捕頭,請在大堂稍作歇息,柳捕頭馬上就到。” 到了大堂口,這名赤衣殷勤的幫李長辭牽了馬。 後者點了點頭,又言了聲謝,才走進大堂內。 六扇門大堂,是專門接待賓客之地,堂內寬敞,兩旁擺著黑木製的座椅,整齊有序。 堂內,幾名布衣打扮的下人,見李長辭上座,皆是恭敬的行禮上茶。 能被請到會客廳來的人,身份都不低,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怠慢的。 大堂外,此刻已然聚集了十幾名在遠處觀望的赤衣,甚至一些長衫長袍的文職人員,也在其中。 他們早已聽守門的兄弟說過,會客廳裡坐著的,正是那破了災銀案,即將升任紫衣的李長辭! “哈哈!李捕頭啊!幸是沒讓哥哥我多等啊!” 柳長鳴一身紫衣,頭髮梳的極為工整,笑著就從會客廳後堂走來。 李長辭起身拱手笑道:“柳大哥。” 雖然這一聲叫的比較彆扭,但好歹對方也是他在六扇門的前輩,心裡也能接受。 “李捕頭啊,一路辛苦了,不知早飯吃好了沒,要不要再吃點?” 柳長鳴示意其坐下,隨後又叫人添了杯新茶。 李長辭啞然,怎麼這老表,總是和早飯過不去? 吃麵吃上癮了吧...... “呵呵,已經吃過了。” 隨後,柳長鳴與李長辭簡單寒暄了兩句,便道:“李捕頭啊,咱就不多說了,還是先辦理手續要緊,曹大人可還等著你呢,哈哈!” “李捕頭對此應是不熟,一會只管跟著我便可。” 李長辭抱拳:“多謝柳大哥。” 有個嚮導,不至於什麼都要自己瞭解,也算是方便。 “柳捕頭!李捕頭!” 門外,一些旁觀的赤衣見兩人出來,皆是行禮拜見。 “哈哈,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見外。”柳長鳴背手一笑,“這位就是李捕頭,想必你們也認識了,從今日起,李捕頭就是我六扇門的紫衣了。” 柳長鳴說罷,與眾人揮了揮手,便帶著李長辭往六扇門裡處走去。 而留下的一干人,見這李長辭李捕頭竟這般年輕就坐上了他六扇門的紫衣之位,心中皆是羨慕不已。 “真是年少有為啊,李捕頭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沒想到竟就成了七品紫衣,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老何啊,你看看你都快五十了,還沒到後天境界,唉,沒辦法,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咱們這些人,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了,老老實實當差就好,興許還能平平穩穩一輩子。” 叫老何的赤衣點了點頭,“道理我都明白,這不只是感慨一下嘛,哈哈,老趙啊,晚上走去喝兩盅?” “好,誰不去誰是孫子!” “話別這麼說,別到時候讓你那媳婦攔著出不來了。” “她?敢不讓我出來,腿給她打斷!” “啊,哈哈......” 六扇門內的建築莊嚴肅穆。 製造房屋的材料雖還是木頭,但卻大都刷成了金屬黑色,泛著微光,給人一種冷森森的感覺。 很快,柳長鳴帶著李長辭在在一座二層閣樓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