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華山。 乃是京都有名的遊覽聖地。 一年四季,來自京兆府甚至整個大齊的遊客絡繹不絕。 其中山頂聖廟,更是必去的打卡點。 當然,若說這泰華山哪一天的遊客最多。 自然就數京兆府這每三年一次的儒祭。 過往每屆儒祭,為一見當代頂尖學子的風采。 大齊各地慕名而來的文人墨客都會將聖廟圍的水洩不通。 今年,同樣如此。 此刻,聖廟周圍,已滿是身著各色服飾的看客。 他們圍在聖廟廣場外圍,談笑不斷,議論紛紛,準備共襄這一儒祭盛舉。 一些會點武藝的江湖客,為求看的仔細,更是飛身立於樹頂或巨石之上。 現場,空前熱鬧。 聖廟廣場正前,一座巨大的人形石像直衝天際。 石像頭戴冠冕,身穿儒袍,一手拿書,一手執筆。 雙目神異,栩栩如生。 正是天下所有讀書人心中的聖賢。 儒家聖人! 而石像下方,廣場之上。 此時已站著數不清的白衣學子。 他們神情嚴峻,面帶恭敬,無一人敢在此刻喧譁嬉鬧。 雖然他們的服飾大都以白色為主,但從一些細節來看。 這些學子分別來自不同書院。 而站在最前方的那一群白衣金邊的學子,正是已經到達的聖言書院。 此刻,陳院長和黃院監站在聖言書院學子之前,正立於聖人石像之下。 聖言書院與青山書院在京兆府眾多書院中,代表著儒家正統。 且兩家書院中收錄著自古以來所有傳世的詩詞文章。 故聖人雕像之下,眾家書院之前這一塊空地,自然就是專門為聖言書院和青山書院留的位置。 而現在,聖言書院學子右側,此時卻是空空如也。 這青山書院的人,竟還沒來? 陳院長此刻,面帶笑容,從容等待著儒祭開始。 廣場中,遍佈學子。 廣場外,圍觀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這一屆儒祭,他聖言書院定能再上一層,當著天下學子的面,力壓青山書院一籌。 想到此,陳院長不禁又笑了兩聲。 “院長,這青山書院的人還沒來,恐怕那歐陽院長和王陽明這一次是氣的不輕啊。” 陳院長一旁,黃院監看了看右側本該是青山書院的位置,現在卻空無一人,隨即笑道。 “哈哈!黃老啊,那李長辭也當真是個奇人,明明已經將那詩詞同意我聖言書院收錄,今天卻又和青山書院一同參加儒祭,這般行事,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猜不透了。” 陳院長哈哈一笑。 那李長辭詩詞倒是不錯,不過這為人處世嘛,還是有得學。 細數以往那些詩詞被收錄的名宿。 若是其詩作被收錄入一家書院,那他基本就和這家書院建立了關係。 以後若是再出能傳世的詩詞,也定是會收錄入同一家書院。 這也就相當於,如果你的詩詞收錄進了聖言書院,那預設的規矩就是,你就算是聖言書院的半個門生。 以後若是再出佳作,也定是要聖言書院來收錄。 當然,這只是潛規則。 並沒有說明。 而這一次的李長辭,既然詩詞收錄進了聖言書院,那他就算是聖言書院的半個門生。 就算參加儒祭,按理說也該和聖言書院一同參加。 陳院長想到此,笑道:“只怪那李長辭並不是讀書人,這詩詞收錄的規矩也沒有一個老師去和他細說,這才發生瞭如此烏龍。” “哈哈,的確,那李長辭終歸不是讀書人,這一次能寫下這詩作估計也只是曇花一現罷了,想來以後和我們學院也不會再有什麼牽扯,這儒祭之事,和誰同去都一樣。”黃院監笑道。 陳院長這時不知又想到什麼,只笑道:“那青山書院的歐陽朝聞也是用心良苦,只邀那李長辭參加儒祭,而不說直說詩詞收錄的事,這回還還真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了,殊不知一個捕快,哪懂我輩儒者的人情事故,若是這一次儒祭再被我聖言書院奪魁,那歐陽兄啊,我都有點同情他了。哈哈。” 說罷,陳院長本來就紅潤的面容更顯血色,一旁高大的黃院監也是跟著輕笑。 “院長可知我那徒兒是如何讓李長辭同意我們收錄的嗎?” 笑罷,黃院監眼神戲謔道。 “這我倒還不知,黃老,你說說?” 黃院監只偏頭看了身後宋允州一眼,便對陳院長笑道:“那李長辭說誰能幫他還了家裡的債,就將詩詞給誰收錄,我那徒兒,這一次只是花了六萬兩銀子,就將望江樓這詩詞給要過來了。” “嗷?還有此事?竟然是用銀子換的?哈哈,始終是一個小捕快,終歸是上不得檯面。” 陳院長聽言,開始只一愣,隨即便笑了出來。 這詩詞收錄,如此風流高雅之事。 那小捕快,竟讓人拿銀子換。 真乃奇聞啊! 若是眼前的聖人復活,得知了此事,說不定都要給氣個半死。 哈哈。 正當二人說著話,只見一群青白襴衫的學子,出現在人群外圍。 “是青山書院的學子。” “這青山書院終於是來了,沒想到這聞名大齊的青山書院,竟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今日儒祭,如此重要的事,這青山書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