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才聞言,緩緩道:“諸位捕頭,這三家商會,皆是我京都百姓熟知的大商會,特別是那通寶樓,相信諸位也有聽過,其不僅在京都首屈一指,我大齊其它州郡皆有其分號。” “甚至聽說就連南疆和西域都能見其身影,底蘊深不可測。” 說著,韓世才看向李長辭的眼神略顯異樣,琳琅商會和玉井油坊雖不如通寶樓。 但兩家也皆是京兆府聞名的商家,這案子無論涉及哪一家,恐怕都不是那麼好查啊...... 三日案子不破,對方這小命肯定是沒了,陛下已然連改兩次旨意,是絕無可能再改第三次了。 李長辭聽言點頭道:“韓大人,既然三家商會查清,案情要緊,等朱捕頭那邊查完,我等就告辭了。” 這三家,雖然琳琅商會和玉井油坊他沒去過。 但兩家商會名氣不小,他也都知道,甚至兩家售賣的貨物平日也都有接觸。 琳琅商會旗下豐榮布裝,基本就相當於上輩子lv,香奈兒那種大品牌。 家裡沒幾件打著豐榮布莊logo的衣服,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京圈上層人士。 而玉井油坊,自然是專做米油生意,其在清河縣就有分店。 自打他開始給舅嬸貼錢後,家裡吃的油米基本就在清河玉井油坊的分店購買。 做起飯來香的很。 就當韓世才給李長辭幾人介紹這幾家商會時,巡檢房大堂外傳來一陣馬匹響動, 緊接著,朱群和一名白髮老者急忙走了進來。 “李捕頭,找到了,這是那揚州商船前幾次的貨單。” 朱群臉上略有焦急之色,其一旁的那位紅服老者同樣如此。 來巡檢房之前,他們就已去過揚州商船的停泊位,見那裡空空如也,就知壞了事。 之後連忙詢問了幾名差衛,才趕來這裡。 朱群遞過幾張有些發黃的貨單後,那白髮老者嘆道:“哎,李捕頭,沒想到這揚州商船竟這般著急的裡離開,前兩日我檢查時,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老者一身紅色官服,胸口也繡著大雁,乃是漕運司另一位四品河道督察,何昌平。 李長辭幾人與之在漕運司見過,互相都認識。 此刻何昌平一雙花白的眉毛緊皺,眼神中還露出些許不安。 蔡茂那艘揚州貨船是他查的,當時並沒什麼問題。 現在其提前離開,這就不好說了。 若到最後蔡大人的死真與這揚州貨船有關,那他作為後續檢查之人,這份失職的罪責,恐怕會落到他頭上...... 與韓世才相比,此刻的何昌平面容更顯焦慮。 李長辭見狀,只笑道:“何大人先不急,待我看看這幾份貨單再說。” 說完,李長辭便將手中貨單一一看過。 當看完最後一份時,其神色微動,又拿出這次的貨單與之對比。 “上等香油......一百三十桶......這次竟是一百五十桶?” 再逐一比較了番,李長辭神色逐漸嚴峻。 “李捕頭,怎麼樣了?” 座位旁,站在李長辭身邊的朱群略帶焦急的問道。 李長辭緩緩將幾張貨單遞給對方,沉聲道:“你自己看吧。” 後者接過,也對比了一番,隨後略有疑惑道:“怎麼前幾次都是都是一百三十桶,這次卻變成了一百五十桶?” “韓大人,何大人,這貨船內桶數和重量是誰在檢查?” 朱群問向兩名河道。 韓世才此刻也略微皺眉道:“朱捕頭,京都港口貨船開倉後,都會由我漕運司的差吏檢查,這個是做不了假的。” “那為何這一次會多二十桶?” 與之前的貨單相比多了二十桶,這明顯就是一個異常點。 想來遇刺的蔡茂將這一貨單單獨拿出,也是存在這個心思,應是準備親自檢查後再批註放行。 何昌平此刻臉色已然有些蒼白,略有些慌亂道:“朱捕頭,興許是接收的商家多預定了一些......” 李長辭聞言,看向何昌平,眼神半眯道:“何大人,這貨單是你批註放行的?” 見李長辭投來的質疑目光,何昌平只覺心頭一震,瞬時就覺大禍將來。 六扇門拿人,可不問緣由,只要他們覺得有嫌疑,別說四品了。 就是一品二品的官員,也都有逮捕的先例,這是陛下給的特權! 就單單放行揚州商船這一項,現在不論那艘船有沒有問題,何昌平都知道,抓他回六扇門審問肯定是可以的。 心緒大亂。 何昌平臉色青白交加,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道:“李大人......諸位大人......這個,是我批的......不過我真不知道啊,這揚州的商船素來都是蔡大人過審,我也不清楚它以前運的幾桶油啊......” 蒼老的面容白的發青,就這麼站在李長辭幾人面前,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而坐在前面的韓世才,看著對方模樣,臉色也不太好看,心中一陣後怕。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