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六扇門內。 剛才李長辭這一隊人馬的迴歸,在六扇門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論是門內走動的差役,還是在班房值守的赤衣,皆來到大堂外,目睹李長辭歸來。 現在李長辭的名號經過金吾衛千人斬之後,在六扇門已然達到了一個頂峰。 無論是執勤多年的老捕快,還是剛來不久的新人,看李長辭那眼神皆是充滿了仰慕。 還有崇拜。 案情緊急,還關乎性命,李長辭只與那些眼神火熱的差役隨意打了打招呼,便卸馬與朱群柳長鳴幾人匆匆趕往停屍房。 在破案之前,其它事全部以後再說。 停屍房就在六扇門大牢附近。 此刻,停屍房內,穿著金絲軟甲,白髮白鬚,面如粉嬰的曹公公正仔細觀察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屍體上方的白布已被掀開,露出了慘白僵硬的上半身。 “老孔啊,你說世上到底存不存在能讓人心臟驟停的方法?” 曹公公伸手翻開屍體眼皮看了看,之後又捏了捏嘴。 似乎沒看出什麼異樣,便拿出一塊絲制手帕,一邊擦手一邊用其特有的小鴨嗓道。 在屍架另一旁,站著兩位身著灰袍的老者和一名白衣女子。 此時,其中一名老者道:“曹大人,世上奇數萬千,若說肯定不存在,自然站不住理。蔡大人的身體老朽也檢查過了,的確如其家眷所說,生前無病康健,按理說正常情況下心臟是肯定不會出現異常。” 說話的老者額頭略微凸出,面上無須,頭髮花白。 其正是六扇門仵作處的行首,孔華,領朝廷九品官銜。 在他旁邊站著的另一位老者,同樣未留鬍鬚,其面容清瘦,年齡比之孔華略小一些,是仵作處的另一位老員。 這時,兩位老者旁邊的那年輕白衣女子道:“爺爺,不如我們解剖開來看看吧。” 孔華聞言,搖搖頭道:“暫時不行,蔡大人是朝廷四品要員,他的家眷不同意,我們是不能擅作主張的。” 白衣女子細眉輕皺,又道:“那我們剖開個小口,斷一兩根肋骨,取出心臟檢查後,再接骨縫合,蔡茂的家屬應該看不出來。” 聽了白衣女子的話,對面曹公公眼眉輕挑,似有些意動。 不過孔華聽言,蒼老的眼睛微眯,頓了頓後,還是道:“接骨縫合肯定會留下傷痕,聽聞蔡大人還有一位在刑部任職的胞弟,若是對方發現端倪,不是好事。” “依依啊,其實依我判斷,取不取心臟作用並不大,估計也難發現什麼。蔡大人本質死因是大腦失血,心臟部位無外傷也無中毒,就是取出也只是一顆完好的心臟。” 說罷,曹公公道:“這麼說來,蔡茂這案子,還真算一樁懸案了。” “曹大人,若是發現不了線索,依老朽看也只得當暴斃而亡處理了。”孔華神色略微嚴肅。 聽言,曹公公細白的長眉輕皺。 若是尋常案子查不出來也就罷了,但侯爺在朝堂上卻是將此案推給了李長辭。 就在這時,停屍房大門外,一陣腳步聲輕動。 隨後,只見李長辭與朱群一眾紫衣快步而來。 當見到圍在屍體一旁的曹公公後,李長辭眼神微動,上前拜道:“見過曹大人。” “見過曹大人。” 後方柳長鳴朱群也跟著是抱拳。 曹公公見李長辭到來,輕笑道:“呵呵,是小李啊,出來了就好。你的事咱家都知道了,案子想必朱群他們都給你說了,時間緊迫,小李啊,這次可就靠你破案了!” 李長辭看了眼一邊的屍首,隨即道:“曹大人放心,事關重大,屬下定會竭盡全力。” “呵呵......”曹公公上前拍了拍其肩膀,笑道,“好,侯爺能將此案交給你,咱家自然是放心的。” 待其說完,李長辭點了點頭,隨即走到屍身前,粗略打量了一番。 “這就是蔡茂?” 屍架上的死者,模樣大約接近五十,留著山羊鬍。 李長辭撩了撩其下身白布,發現此時的蔡茂全身未著寸縷,赤條條的躺在白布下面。 見李長辭開始檢查,對面孔華兩名老者和白衣女子眼神皆有異動。 李大人的事,早就在六扇門傳開,他們仵作處自然也有聽聞。 一日破災銀案,半日破寶器軒命案,且近日還斬殺上千金吾衛。 每一個舉動,都足以在六扇門揚名。 這時,白衣女子聽了李長辭的話,用略顯冷清的聲音道:“李大人,蔡茂的屍體我們仵作處並擅動,死亡時間是六月二十四日亥時前後,死亡原因是心臟驟停導致的大腦失血。” 李長辭聞言略微點頭,抬眼一看,只見前方說話的是一穿著貼身白衣,容貌清秀的女子。 其髮絲全數束於頭頂,纖細修長的脖頸略微露出。 “閣下是?”李長辭道。 見李長辭不認識,一旁曹公公笑道:“小李啊,這幾位都是仵作處的人,你才來咱們六扇門不久,以後慢慢就認識了。” 之後,曹公公親自給李長辭簡要介紹了一番。 兩名老者,一人名孔華,是仵作處的行首。 另一人叫方嚴順,也是仵作處的一名老人。 而那位問話的白衣女子,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