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果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過三千年方成熟。
這果子奇異,吸收天地日月精華,普通人如果能夠聞那麼一下,吸上一口香氣,便可多活數百年。若是吃上一枚,甚至可以無風無浪的活個幾萬年。
可能夠被鎮元大仙所宴請的人,怎麼能是一般人?
盡皆是修長生之道的仙人,神人。
也正如地仙之祖所說,這人參果樹的根是在他這裡,但是這形,這果卻都在世人心中。人參果樹就一棵,你憑什麼霸佔?
若能夠吃上一口,此事還就算了,若是你全部霸佔,那這個事情可就沒那麼好說的了。
地仙之祖非是懼怕,而是不願意多生事端。
三日後,人參果宴召開。
這一日,仙光萬丈,直衝雲霄,整個五莊觀變的奇異非凡。天穹,五彩祥雲繚繞,一位露出肚子,身著寬敞衣袍、光著雙腳的大漢長笑而來,“老祖,又是萬年不曾見了。”
地仙之祖笑道:“你這廝來的倒是快的很啊。”
王爍於一旁打量,此人肥頭大耳,身材壯實,自然卻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那雙腳奇異,寬胖肥大,透著不凡的銳氣。
來人落地,笑道:“如此盛宴,怎能不快點到來?主要是久不相見,這心底懷念老祖的很啊。”
地仙之祖搖頭笑道:“收了你這哄騙人的嘴子吧,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
話落,看向王爍笑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赤腳大仙。”
王爍恍然,赤腳大仙是散仙中的佼佼者,無弟子,獨來獨往,以懲惡揚善為目的,而且其心不容一絲邪惡,相遇便殺,這雙腳就是赤腳大仙最強的武器。
王爍拱手道:“末輩王爍拜見大仙。”
赤腳大仙打量了王爍一番,訝然道:“好一個殺孽,殺氣竟如此濃烈。可唯有這心剛正不阿,倒是哪裡來的?”
王爍坦然言道:“雖自二重天來,但是卻實屬零重天。”
赤腳大仙微微蹙眉,看向地仙之祖道:“如此,怎可留得?唯恐多生變故。”
地仙之祖笑道:“怎就留不得了?”
赤腳大仙目光掃過王爍,再看向無度與王樂樂,忽地又笑了起來,“倒是奇異,這女子心思純正,寬厚仁德,卻與他這般罪孽滔天之輩湊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平衡。怪哉,怪哉。”
地仙之祖笑道:“這便是平衡之道,不管王爍會走到那一步,只要有她在,總有自己一處安靜的樂土。”
赤腳大仙伸手指向王樂樂笑道:“這小孩倒是脾氣很大,我不過說了他父親是個殺孽,他便沉了臉色,缺少圓滑啊。”
王樂樂沉聲道:“我父親為人處事,素來留有餘地。他人殺我們,我父親殺人又有是不對?你雖是前輩,卻不可如此汙衊我父親。”
王爍笑道:“樂樂,不可妄言。”
赤腳大仙笑道:“倒是一個性子剛正的孩兒,不與你計較。”
須臾間,又有一人前來。
白衣賽雪,腳踏白蓮,手持玉瓶,攜帶二人前來。
王爍雙眼微眯,這形象便只有一人。
西方佛教——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有人說,大慈大悲是一種心境,一種佛法,但是王爍現在看來,卻看的是大慈大悲掌的氣息,早已被其修煉至化境。
“大仙。”
觀世音菩薩單掌豎在身前,與地仙之祖打招呼。
地仙之祖笑道:“菩薩。”
觀世音菩薩兀自看向王爍笑道:“我們彼此有一法相通。”
王爍笑道:“我想,你的觀世音也是因此而參悟吧?”
觀世音菩薩微笑道:“機緣巧合,我本想普渡眾生,奈何世間太多苦。我便靜坐苦海一畔,那時我在想,若是我能夠度得了苦海之苦,是不是便可度盡天下苦?結果,卻只習得這觀世音之法,卻無法度。”
王爍笑道:“那是菩薩大無上修為,才得了此法。”
觀世音菩薩笑道:“你是苦海的主人,我今見你,當退一步。”
話落,當真向後退了一步,也便是敬你一分。
王爍稽首,“菩薩過譽了。”
觀世音菩薩又自笑道:“菩薩之前,唯有我佛。而你身邊卻也站了一位菩薩,不知何時當還與我佛?”
王爍淡然道:“人心修於塵世間,菩薩之名只是你們來說,你們來叫。人在哪裡,又怎受你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