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藝勳其實蠻希望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就……他不願意相信。
“十二弟呀,不是我說你,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把她放在身邊,這是給她帶來災禍呀,你跟我不一樣,你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是母后最大的希望,你要是迷戀一個鄉野村婦,這對你的清譽是有影響的。”十皇子意味深長地笑著道。
舒藝勳面色冷峻,緩緩看向他,“不用你管。”
“行,行,你愛怎樣怎樣,有本事,你就納她為妃,為夫人,要是不能,你就只會害了她。”十皇子嘲弄地搖著手中笛子。
舒藝勳沉默了稍許,轉身,大步走了。
其實他覺得,十哥最後一句話,說的有道理。
要麼,就放手,要麼,就緊緊圈在身邊。
田蜜再醒來時,是被輕微的腳步聲弄醒的,睜開眼睛,是舒藝勳走到了她們跟前。
舒藝勳的面色很不好,眼睛裡滿是憂慮和小心,“田蜜……”
田蜜這才發覺,外面天已經灰了,她掙了一下,坐起來,舒藝勳連忙扶起她,“好些了嗎?”
田蜜扭頭看了眼元階,小聲說:“我們出去說話吧,別吵著他。”
“嗯。”舒藝勳應著,將她放在塌上的外衣拿過來,替她披上,兩人走出房間,來到了隔壁她之前睡的房間。
“你餓不餓,先吃飯吧。”舒藝勳說。
田蜜猶豫著。
“元階現在傷勢影響他的睡眠,是不定時的,什麼時候醒著什麼時候吃,我派人隨時備著。”
田蜜望著舒藝勳,心裡百感交集,不知道能跟他說什麼。她不忍心責怪他一分,縱然十分懷疑這次的禍事又是由他而起。可是答謝的話,她也說不出。他本不該,對她這樣關心。
舒藝勳見她沒表態,就喚了侍女,把飯菜一一端上。
田蜜望著這滿桌的菜,實是吃不下去。
“我知道你沒胃口,但是為了傷好的快些,你也要多吃一點。”舒藝勳溫柔的說著,幫她挑菜,送到她碗裡。
“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你遠不必這樣。”田蜜啞聲說。
舒藝勳頓了頓,低笑了下,“我待朋友一向好,只是習慣。何況是你。”
“元階說,過幾天,傷好點了,我們就回泉州,你的好我們承受不起。”田蜜狠著心說。
舒藝勳拿筷子的手定住,微微顫抖著,慢慢收回去。他有點慌的看她一眼,努力維持著微笑,“這次只是意外,以後我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藝勳,一次就夠了,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個多月,我的努力,一下都化為灰燼了!這些你不會懂的,我那些錢財對你來說就是一粒灰塵,但是那卻是我心血。”
“我懂!田蜜,我也做生意,我懂得賺的每一兩的意義,我知道你新置一個小家費了多少的心思,我懂。”舒藝勳緊張地說,“但是失敗了可以重來的,這場火災因我而起,所以,損失我來賠。你的錢都還在,一分不少。”
田蜜顰眉,“藝勳,我沒說讓你賠,我不能每件事都依靠你,你知道嗎?”
“可是,我也要負我的責任,不然我不會安心。”
“藝勳……”
“一次挫折不算什麼,我保證不會再有了,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很有天分,只有在京城,你才會發揮你的才能,你以後會做大的。你甘心這樣傷痕累累的回去嗎?”舒藝勳鼓勵她。
田蜜失笑了,舉起自己的手,“你看看,我現在手成這樣了,我再不甘心還能做什麼,你知道我剛創意了一條新買賣,就是花藝製作,沒有了手,我沒辦法再做生意了,就算回頭做花醬也不行了。”
“你的手不會廢的,會好的,田蜜,你需要好好休養。”
“等手好了,天也暖了,我最好的賺錢時期就過了,你讓我這段時間做什麼?就在你府裡混吃白喝嗎?”
舒藝勳望著她,突然點頭,“是,以後你和元階就住在王府,看看有誰還敢動你。”
田蜜一怔,“這不行……”
“田蜜,你能不能讓我彌補你,我將你們害成這樣,真的很愧疚。”
田蜜覺得今天的舒藝勳有些不一樣,有些失了以前的溫雅,顯得有些急躁。“藝勳,我們住在這裡不成體統。”
“可是……你至少,至少等你們傷都好了,再做打算不是嗎?”舒藝勳只能先做退讓。
“你要我和元階住在你府裡一直養傷?”田蜜覺得這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