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這話沒有說錯,反正如今我禁不禁足,這個樣子也是出不得府的。”舒藝勳淡淡地說。
六皇子乾乾一笑,“沒事,六哥和母后會常來看你的。”
“六哥政事纏身,就不必勞煩了。”
“這是什麼話,父皇膝下現只有七子,老十又被貶,現在兄弟中,就你我一母同胞,六哥自然是疼你的。”六皇子溫聲溫氣地說。
舒藝勳冷冷地看向他,“是嗎?我與六哥,是一母同胞,我一向敬重六哥,從小以六哥為榜樣,六哥也如幼時那般愛護於我吧。”
“自然,自然。”六皇子連忙說。
“但是現在,我長大了,便不以六哥為榜樣了。因為我與六哥,志向不同,六哥有雄心壯志,為弟卻沒有。只想著,做一個逍遙自在,遊樂人間的閒人。”
六皇子乾乾地笑著,“十二弟也不必這樣說,你文采過人,才貌雙全,一向是父皇的掌中寶啊。”
舒藝勳輕笑,“這是六哥心中所想嗎?是不是,也讓六哥有所忌憚。”
六皇子臉一怔,“十二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兄是關心你呀。”
“那日,行刺我的人,一招一式,熟悉的很。”舒藝勳冷笑著,一瞬不瞬的望著六皇子,“他們是奔著要殺我的心,也昭示著,他們的主子,不滅我不安心。”
六皇子眼睛裡難掩的慌亂,臉上勉強笑著,“十二弟,我們皇家的仇人多,你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為妙。”
“仇人多不怕,怕的是我們兄弟之間殘殺。”舒藝勳直言。
六皇子虎軀一震,“十二弟?你……你這是懷疑我嗎?”
舒藝勳涼涼的望著他。
“冤枉啊!不是我!”六皇子激烈的否認,“是十弟!我承認,我知道他抓走那個女人的事,是十弟他告訴我你與那女人的事,我不相信,他就說證實給我看。我只知道這些啊,其它的並不知情。”
“是嗎。”舒藝勳不鹹不淡地。
“十二弟,你要相信我!我們是親兄弟啊!為兄就是愚蠢,是上了十弟的當!他是庶子,這些年一直很嫉恨我們,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挑撥離間,讓我們兄弟之間相互懷疑,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聽著六皇子繪聲繪色的描述,舒藝勳漸漸地笑了,“沒想到,十哥有這樣的心機啊。”
“我也沒想到啊,不然也不會被他利用。”六皇子一副扼腕的表情,“就連母后因為這件事,都對為兄頗有微詞,為兄也是很冤枉。”
舒藝勳笑笑的看向他,“原來,六哥是想讓我在母后面前,為你說話?”
六皇子尷尬一笑,“只要你相信我,母后就不會懷疑我了。”
舒藝勳心裡冷透了,望著自己的六哥,簡直是氣極反笑。
呵,十哥那種登徒子,他有這麼完美的圈套才怪!
這根本就是六哥的連環計,雙線陰謀。一邊刺殺他,一邊跟父皇告狀,讓他左右總要中上一劫。這麼陰毒的招數害過了他,還想哄他為他出頭?六哥是真的當他是傻的嗎?
“六哥,你覺得,我剛中了埋伏,差點兒死掉,又被父皇禁足,被父皇冷落,這樣的處境,我還有信心相信誰嗎?”
六皇子的臉色微變,“是……六哥著急了,十二弟現在應該好好養傷才是。”
舒藝勳冷哼一聲,“我累了,六哥請回吧。”
六皇子有些尷尬的起了身,“那好,你多休息。”說罷,轉身拂袖,朝外走去。
舒藝勳聽著腳步聲出去了,這才緩緩轉過頭,幽幽地望著門口,緊抿的唇角,顯示著他的氣憤和悲涼。
固然,從小與六哥性格不太投機,可畢竟一母所生,同承母后膝下,總是比與其他兄弟多了份親情的,可是為什麼,他居然因為擔憂他搶皇位,就下此狠手。
他還不知道六哥陰險至此,他早就算好,不管事情成與敗,都嫁禍給十哥。如今,他與十哥兩敗俱傷,而六哥卻逍遙法外,除了得了母后一些微詞之外,竟毫髮無損……
母后的微詞?呵,母后也會想到的吧,縱使他什麼也沒告訴母后。可是,到底同是兒子,母后竟然也包庇了六哥,於是十哥成了替死鬼……反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不替誰可惜,只是突然發現,皇家親情涼薄。他也不拒泥於親情,事實上他對兄長們也是一直很淡泊,可是,對自己的兄弟下殺手,還是讓他震驚。
何稽悄悄的走進房內,仔細地看了舒藝勳一眼,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