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在帳篷裡走了幾圈,看著外面的影子,舒藝勳一直站在外面,圍著她的帳篷沒有走遠。她很感動,又不知道怎麼辦,只得上了塌,既然這樣,她就別辜負人家的守護吧。
“殿下,有我就夠了,你回去休息。”夜裡很靜,隱約聽得是何稽的聲音。
“你去吧。”舒藝勳的聲音。
田蜜翻了個身,逼著自己不去多想,趕緊睡著。
帳篷外,舒藝勳找了個石頭坐下,正對著田蜜的帳篷,今晚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還有睡意,驚心動魄的。出門在外,事情辦好才是重要,守好他愛的人才最重要。
……
一夜未眠的舒藝勳,在第二天的啟程中,馬車裡,終於有些乏困了,畢竟白天安全的多,他就倚著墊子打盹兒。
田蜜轉頭見他一磕頭一磕頭的,表情濛濛的竟是相當可愛,便是時不時的悄悄看他,最後,他終於踏實的睡著了。氣息均勻,姿勢規矩,沒有一點不良的習慣。有教養的人,睡相也這麼好看。
清早的風還有些涼,田蜜怕他吹著,將毯子幫他蓋上。
舒藝勳眼睫微微動了動,面上無動於衷,其實是醒了一下的,他警覺那麼高,怎麼會感覺不到。可是,他不捨得打斷她關心他的舉動……只得將歡喜強壓在心底。
這一路,一走,就是六七天路程。網
途中他們有時住客棧,有時住帳篷,舒藝勳都對田蜜格外呵護,縱使田蜜並不回應他,可是不拒絕他的好,就是讓他足夠幸福了。這枯燥的賑災行程,因為有她在,變得美好快樂,他願意一直這樣走下去,一直。
車隊漸漸的進入了尹吾境地,已經可以見到滿眼貧瘠的土地,和殘虐後的莊稼,十分慘烈。
城門外,當地官員激動的迎接他們。
田蜜一直隱在馬車裡,並不出面。
那些官員拜見過舒藝勳,便引他們到當地郡守的府中暫住。
一路,田蜜掀著簾子往外看,看到當地的老百姓都跟乞丐一樣,一個個面黃肌瘦,身形佝僂,街邊的鋪子多數關門,開門的也是生意冷淡。
看到他們這一大救災物資運送軍隊,老百姓都激動的集體在路兩旁,跪地叩拜。
田蜜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之前所有的疑慮和不適,在看到這些可憐人時,都覺得這一趟,來的值。
晚上,當地大小官員擺宴會為他們接風。
舒藝勳來接她一同去,田蜜卻神色凝重,“伊吾災情這麼嚴重,他們還要招待我們嗎?”
“去看看再說。”舒藝勳衝她點了下頭,於是,田蜜也不再多說,戴上面紗,同他一起去了宴會廳。
一進門,眾官員又是對舒藝勳一通參拜,“參見殿下!”
田蜜就悄悄觀察,兩排的桌上,擺的盤子大,菜少,而且,多是素菜。她心裡舒服了些。舒藝勳帶著她走到廳上主座,田蜜定睛一看,卻是十分豐盛的菜餚。
舒藝勳示意她一同坐下,這時,有一人起身對舒藝勳拱手道:“啟稟殿下,如今我伊吾糧食缺乏,所以,酒宴十分簡陋,還望殿下恕罪。”
“你們是有罪,既然物資缺乏,怎得還弄這麼一桌子好酒好菜?”舒藝勳笑笑地說。
那官員驚慌道:“臣惶恐,皇上體恤百姓,殿下親臨伊吾送資,我等身為地方官感激不盡,怎敢慢待了殿下。”
“以後,本王與諸位大人同等餐飯就好。”舒藝勳笑著看了廳內一圈,道,“此次父皇派我安撫災民,不僅是解這一次危難。本王還帶了一位聖姑,能助我伊吾日後減緩蝗災,以絕後患。”
“啊?聖姑?”眾人紛紛私語,一個個將目光投向田蜜。
起初他們見殿下了個神秘女子,下意識的就以為是殿下的妾室,此時一聽是聖姑,不由仔細一瞧,確實這著裝挺像,可是,他們卻是不太相信,就這麼一個瘦弱的姑娘,竟有本事減緩蝗災的發生?
恐怕是個騙子。
田蜜從這些人眼裡看到了存疑,低頭一笑。
不過這些官員面上不信,卻不敢對舒藝勳的話反駁,還溜鬚拍馬了幾句。
舒藝勳自然也是聽得出的,但見田蜜示意他不多嘴,他也就不提此事了。
田蜜知道,她一個小小女子,就算是舒藝勳帶來的,如果不弄出點真本事,這些官員是不會瞧上她的。一定得先讓他們服了,再說那些治理方案,他們才會上心。
田蜜戴著面紗,不方便,又得故作優雅,所以一頓飯,也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