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蜜蜜!”元階見田蜜情緒失控,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用柔聲細語安撫她的情緒,“別怕,都過去了,我在這裡,你還有我……”
田蜜大口的喘著氣,眼中的恨意久久不能散去,只在元階的溫柔安慰下,才勉強沒有崩潰。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氏聽得嚇死了,什麼叫她被虐待死了,她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兒媳,你是得癔症了嗎?”
“哎呀,蜜丫頭,爹爹縱使罪惡滔天,可是,你也不能這麼憑空誣陷你奶奶害死你呀!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田鐵鎖也是一臉懵,著急地道。這丫頭莫不是真的瘋了嗎。
“你的女兒已經死了!”田蜜怒吼一聲,指向田鐵鎖,“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根本不是你的女兒!但是你害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在我心裡,我不會原諒你!沒有讓你們母子給我娘陪葬,已是我最大的遺憾!沒有看到你們以死謝罪,我此生都已無法瞑目!你竟然還敢求到我門前,真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極!”
“你……”田鐵鎖被田蜜罵的狗血淋頭,自知理虧,實在無法,他竟然撲通一聲,給田蜜跪了下去。“兒啊!爹爹千錯萬錯,可還是你的爹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啊!我求求你,你去幫村長說說情,分給我們一點糧吧,我也不敢求你施捨,可是你奶奶她年事已高,恐怕撐不過今天了!”
“欺人太甚,裝模作樣,得寸進尺,卑鄙無恥!”田蜜聽著他的話,只能用這四個成語來形容她這樣的爹。她已經留了情,給他們留二分糧,如今剛有收成,他就來哭求!
“不是,不是的……閨女,你奶奶……她多年沒有幹過苦活,今年收麥子累病了,我,我又沒錢給她拿藥……”田鐵鎖說著,又去扇自己的臉,“都是我沒用,是我傻,是我害了閨女,我造孽……”
“老巫婆還真是嬌貴呀,就幹一季活兒就累病了,你現在知道了,以前她有多作威作福了吧,所有的活,都是我娘在幹,還被她天天欺負!我病的快死,她還叉著腰叫罵……哈哈,現在可好了,風水輪流轉,我告訴你,田鐵鎖,這就是報應!老天有眼,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的,你等著!”田蜜嘶聲厲喝,眼睛裡,完全沒有那所謂的親情。
元階聽到這裡,早已是心中涼寒透底,田蜜的一字一句,都讓他不寒而慄。他沒想到,她竟然經歷過那麼痛苦的事。被奶奶虐待,被親爹踢死親孃,這樣痛,誰能承受?因為她連報仇,都要再承受二次痛!這種仇,報了不孝,不報也不孝。這種仇,她報了,就是親手扼殺了她所有的親人,她不報,又無顏面對死去的孃親,她是承受著兩種折磨啊!
再看向田蜜,如今她那含著淚的紅眼,那憤怒到一擊即碎的眼神,讓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她對他愛與不愛,他都不再計較,他決定,用盡這一生來愛她,守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如今,再看向田鐵鎖,他就再無半點顧念之心。
“既然是報應,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你起來吧。”元階冷冰冰地對田鐵鎖說。
田鐵鎖青白著臉看向元階,突然又求上元階,“女婿……你勸勸蜜丫頭吧,她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們殺人的都還活著,我們還怕什麼見死不救?況且救你們,那不是對不起自己?”元階一張漂亮的小臉柔柔地笑著,說的話卻是相當刻薄,“岳父大人,小婿再能耐,也不敢違背天意,你縱使在這裡跪到天荒地老,也不會討到半分好處,所以,別再作踐自己了,有這個功夫,我勸你不如好好想想下輩子,如何做,才能算是個人。”
元階罵人不帶髒字,也算是給田蜜的爹留了一點體面。
田鐵鎖見求助元階無門,又慌亂的看向李氏,“親家母,親家母,孩子們年紀小不懂事,可是你可不能不認我這個親家公啊,若是蜜丫頭不顧我孃的死活,外人也會說你這兒媳冷心如冰,你臉上也無光啊。”
沒想到李氏這次聽了他的話,沒有心軟,反倒也哼了一聲說:“虎毒尚不食子,我沒想到你和你娘竟然那麼狠心,把自己的兒媳、孫女兒不當人!你現在還有臉來求她?如今田蜜嫁到我家,就是我的兒媳,從此跟你無關了,以後,你就算是上街要飯,也別求到我門前了。”
李氏說罷,退了一步,表示此事她不插手,讓孩子們肆意處置。
田蜜總算欣賞的看了李氏一眼,沒想到,李氏還會幫她出氣。
田鐵鎖如今像喪家之犬,被眾人一個個指著鼻子罵,確實沒有臉呆在這裡了,哭喪著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