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臨行之前,主公再三交代,要在山道險要之處,安營紮寨,你為何要將大軍安置在山頂。” 聽聞曹仁的決定,李典驚疑的質問。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凡事要因時因地而變,這個道理,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嗎?”曹仁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 李典眉頭一皺:“即便如此,將軍想要改變主公的方略,也需要一個理由吧。” “封丘城城防低小,四面雖有不少險道,以我兗州將士之利,防守一般的軍隊遊刃有餘。” “可你不要忘了,秦軍不同於其他人,唯有出奇制勝,才能夠拖住主公擊潰薛仁貴軍團,與我軍匯合。” “你與樂進將軍的兩支大軍,左右接應,抵禦秦軍進攻,本將軍率領大軍,居高臨下,威懾秦軍。” “秦軍若敢有異動,本將軍必定以勢如破竹之勢,給予敵軍重創。” 曹仁滔滔不絕,講述著自己的戰術。 這一套戰術,乃是他觀察斷魂山以及四周四周山脈,所創造出來的新型戰術。 “曹仁將軍,請恕末將直言,你的計劃太過於冒險了,不僅僅違背了主公的初衷,更是拿數萬將士的性命在冒險啊。” 一旁的樂進,也忍不住勸說道。 曹仁似乎早就想到,李典與樂進,會反對自己,不溫不火的詢問道:“樂進將軍,本將軍問你,咱們此方奉命前來封丘,究竟所為何事。” “當然是奉主公之命,擋住秦軍的進攻,阻止秦軍進入兗州之地。”樂進毫不猶豫的回答。 曹仁滿意的點了點頭:“實不相瞞,在來之前,本將軍就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此番佈置,不成功便成仁,不能夠阻攔秦軍腳步,斷魂山就是我曹仁葬身之地。” 樂進說不出話來了,曹仁的這番捨生忘死的決心,令他欽佩不已。 對方都已經將性命給豁出去了,他又豈能有拆臺之理。 就軍事角度而言,曹仁行軍佈陣之法,並沒有太大問題。 “可是將軍屯兵山上,倘若秦軍圍而不攻,斷了將軍的水源,又當如何?” 李典似乎找到了一個反對的理由。 曹仁卻淡淡一笑:“你所想到的。本將軍早就考慮到了。” “實不相瞞,本將軍在山崖之時,就已經勘察過。斷魂山頂有一處溪流,從上而下,流經封丘城。” “秦軍想要斷我水源,怕是要到山頂去才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典也找不出什麼理由。 “既無異議,那便這麼決定了。” “李典、樂進兩位將軍,速速按照本將軍的命令,分頭行事,本將軍親自率領三萬大軍,駐守斷魂山。” “遵命!” “遵命!” 李典與二人分頭行動,修築封丘城的同時,在封丘以北三里之處,修建一座營寨,互為犄角之勢。 曹仁則是帶領著三萬大軍與半個月的乾糧,登上了斷魂山。 就在曹仁軍團忙著安營紮寨,鞏固防禦之時,王猛已經會合黃忠,領著五萬大軍,疾馳在封丘三十里外的山道上。 經過一夜的行軍,天明時分,秦軍先鋒,已經抵達封丘附近。 王猛早就從羅網密探的情報當中,得知了封丘城守軍的大概情況,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軍在靠近封丘之後,王猛並沒有下令全軍進攻。 畢竟秦軍將士。經過這麼多天的趕路,早就疲憊不堪,沒有必要以疲憊之勢,強行攻關。 秦軍在封丘十里之外,安營紮寨,王猛親自領著賈詡與黃忠等人,親自前往封丘前線,探查敵情。 探查完畢之後,王猛又找來了當地老人,繪製了一張大概的地圖。 “這個曹仁,將三萬大軍拉到山上,究竟想要幹什麼?” 指著曹仁大軍的動向,黃忠眉頭緊鎖。 “曹仁不愧是曹操的大將,行軍佈陣果真有一套。” 賈詡卻面帶微笑,言語之中充滿著讚歎。 “文和先生何出此言。”黃忠尋問道。 賈詡指著地圖道:“倘若曹仁將大軍,佈置在山道出口以及封丘城一線,我秦軍便能夠放開手腳,全力進攻。” “任他的營寨再怎麼堅固,臨時拼湊而成,外加一座小小的封丘城,豈能擋住我秦軍的腳步。” 接著,賈詡又指著斷魂山的方向道:“曹仁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將大軍移至山上。” “此山易守難攻,我軍無論是攻山還是攻城,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更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且曹仁擁兵五萬,我軍想要繼續前行,進攻兗州,也必須拔掉曹仁這顆釘子才是。” 賈詡的一席話,令眾人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黃忠點了點頭,對於曹仁也敬佩了幾分:“依照先生之見,我軍應當如何?” “陛下給咱們的旨意,便是迅速拿下封丘。” “如今曹仁擺下三才大陣,遙相呼應,咱們也只能夠逐個試探,再行破陣之法。” 眾將聞言,無不讚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先試探對方的實力,才能夠想出破解之法。 眾人將目光,放在王猛的身上,畢竟這位新上任的將領,才是秦軍前軍統帥。 王猛並未言語,只是死死的盯著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