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袁譚,在看到自己弟弟,扶著父親離開的背影,眼神當中閃爍出一抹極為濃厚的怨恨。 離開王府之後,袁譚直接返回自己的府邸。 不多時,郭圖等人,也悄悄來到了袁譚府邸。 眾人商議一陣,都認為袁紹活不過太久,此時只要手握兵權,哪怕袁紹再怎麼偏愛袁尚,袁譚大權在握,也不懼怕袁尚。 不久之後,又有一好訊息傳來,秦王趙信,以討伐王允為名,調集大軍,陳兵河東。 秦國將目光放在西面的長安、雍涼一帶,自然沒有精力來管袁紹,也讓袁紹集團,徹底放鬆下來。 這一日,南皮城中,充斥著一片喜氣洋洋。 全城的百姓都在為自家的渤海王慶生,藉著喜慶之日,也讓他們長久以來緊繃的那根弦,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渤海王府更是一片喜氣,其樂融融。 袁紹集團的諸多官員,大多數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到南皮,為袁紹慶賀。 哪怕是無法前來的,也派遣屬下,帶來了賀禮。 坐在高位上的袁紹,此時也是一臉神采飛揚。 原本蒼白的臉頰之上,多出了幾分紅光滿面。 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康復,今年秋收以後,各地糧草大豐收,三軍將士計程車氣也逐漸恢復過來,正不斷招兵買馬。 趙信、曹操等諸侯,都將目光放在長安,留給了袁紹足夠多的時間,來養精蓄銳。 種種跡象已經表明,袁紹集團的危機,已經徹底渡過,實力正在逐步恢復。 各種好事接踵而來,加之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可謂是喜上加喜,袁紹焉能夠不興奮。 也正應了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兩杯水酒下肚,袁紹的嘴皮子,笑的都合不攏了。 正在氣氛高漲之時,突然有侍衛快步入內稟告:“啟稟王爺,秦王趙信派人送來兩份藝術品,為王爺賀壽。” 大堂當中,一片譁然。 “這趙信居然派人來給父親慶賀,看樣子趙信也明白,我袁家根深蒂固,實力強悍,又豈是區區趙信安能夠撼動。” “他得勝,不過是一時罷了,難以長久。” “如今更是低三下四來,向父親獻禮求和。” 袁尚得意滿滿的說道。 眾人的心中,大多數都與袁尚,有著同樣的想法,於是紛紛附和。 而坐在主座的袁紹,嘴角驚訝之餘,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毫無疑問,趙信的這份賀禮,倒是讓袁紹,找回了幾分薄面。 被趙信打的這麼慘,如今對方主動示好,豈不是有求和、討好之意。 “趙信這傢伙倒是識趣,居然派人給孤王送禮,孤王便看看,他的藝術品,究竟是有多麼的粗製濫造。” 臺下的眾人也是一片轟然,顯然沒有將趙信的禮物當做一回事。 立刻有兩名下人上前,當著所有的人的面,將趙信的一幅藝術品給開啟。 坐在上面的袁紹,滿臉譏笑的望著眼前的畫像,心裡正想著,該如何嘲諷一番,提升自己的形象。 而當他看到畫卷上畫的內容之時,剛才的滿臉得意,頓時煙消雲散。 不僅僅是袁紹,大堂當中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部都捂住嘴巴,鴉雀無聲,死死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畫軸。 因為他們發現了,這畫軸上畫的,乃是一名不著衣物,橫臥在床榻之上,顯露出風姿的婦人。 在場的眾多文士,好歹也是出身名門,學習孔孟之道,講究的就是非禮勿視,並沒有多看。 那些粗魯的武將們,可不那麼想了, 當看到眼前這幅美妙的場景之時,眼睛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著都無法離開眼前的畫面, 那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畫軸,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只不過眾人看著看著便發覺,畫中的女子倒是有幾分熟悉,貌似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砰! 一聲巨響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袁紹突然支撐著身子,一步一步朝臺階走來, 在旁邊的袁尚見狀間,趕緊去扶,卻被袁紹一把推開。 此時的袁紹,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跌跌撞撞猛然衝到了畫像面前。 他抬起手來,顫顫巍巍的指著畫中的人。 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頰,在這一刻變得蒼白無比,眼神中充滿著怒火與憤怒。 整個身軀都在顫抖,就猶如狂風當中的一棵小樹苗,搖搖欲墜。 “我……我想起來了,畫中人,不就是王妃嗎?” 大廳當中,也不知道從誰的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被人這麼一提醒,眾人心目當中的疑惑,也被解開。 他們原先就覺得,畫中人有些熟悉。 現在才想起來畫中,那赤身裸體的婦人,分明就是自己家王妃劉夫人。 片刻之後,眾人幡然醒悟過來,一個個低下腦袋,臉上忍不住湧現出一股羞澀,急急忙忙轉過身去,不敢在直視畫面。 作為臣子,居然敢如此圍觀自家主母的裸體,上下尊卑何在,他們還有何面目,去面對他們家主公袁紹。 一時之間,整個大堂再次陷入了安靜的窘迫當中。 所有的人不是扭頭,就是伸手遮掩, 那些武將更是無奈,一群武夫,壓根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