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伏壽在自己的宮殿內踱步來回,坐立不安,正擔心著劉協現在的處境。 不用多想她都知道,自己不去赴宴,撅了趙信的面子,趙信肯定不會放過劉協的。 她現在只希望,趙信能夠看在劉協大漢天子的身份,不要太過為難於對方。 馬三寶趕到伏壽寢宮,趕緊將劉協在秦王府邸的遭遇,告知了伏壽。 “皇后娘娘,陛下身子虛弱,受不得風寒,再繼續拖下去,恐怕……” 馬三寶神情擔憂,一臉設身處地的為劉協著想。 “什麼東西,該死的狗賊,居然敢……” 伏壽欲破口大罵之際,卻遭遇馬三寶阻攔:“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可恨,實在是可恨,趙信這個亂臣賊子,居然如此對待陛下。” 周圍遍佈眼線,被馬三寶這麼一提醒,伏壽也不敢繼續顯露,只好在心底問候趙信。 伏壽非常清楚,趙信之所以讓天子在忍飢挨凍,就是在報復自己。 對自己發不到火,就將怒火撒在天子身上。 “看樣子,我若是不去,趙信必定不肯放過陛下。” “只是趙信那等淫邪輕薄的目光,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伏壽嘴裡嘟囔幾句,腦海當中不興浮現起,趙信當初那肆無忌憚的目光。 原本紅暈遍佈的臉上,瞬間紅白交加。 作為漢帝劉協的皇后,哪怕當初董卓掌權之時,也未曾輕薄於自己。 可如今,貴為大漢的國母,安能夠被趙信這種武夫,如此羞辱。 伏壽的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前去。 但是一想到劉協,那位大漢帝國的君王,自家的丈夫,如今正是在外面,忍飢挨凍,遭受著莫大的恥辱。 伏壽心中的不願意。全部都被輕易的擊碎。 猶豫了一陣,伏壽緩緩起身,咬著牙道:“擺駕秦王宮,本宮親自去見秦王。” 良久之後,伏壽的鸞駕出宮,直奔秦王宮而去。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燈火通明。 秦王宮門前, 躲在車內的劉協,已經凍了幾個時辰,早就滿臉通紅,蜷縮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 聽聞伏壽到了,如蒙大赦,長呼吸一口氣,急急忙忙朝外探去。 望著典韋,有些怯弱道:“典韋將軍,如今皇后已經來了,麻煩你再去跟秦王通報一聲。” 典韋這才不慌不忙,進入宮中。 不多時,又緩緩走出,大聲道:“我家秦王殿下,已經在宮中準備好了酒宴,陛下跟娘娘請吧。” 劉協大喜過望,趕緊下車。 與此同時,伏壽也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之下,下了車。 大漢朝的帝王與王后,在秦王宮門口,得以相見。 在看到伏壽之時,劉協的內心當中,湧現出無奈與愧疚,卻又不敢有任何的表現。 伏壽小心點頭,示意劉協,自己明白他的難處。 夫妻二人遂是攜手,步入了秦王宮。 整個秦王宮大殿,歌舞昇平早就已經結束,等待劉協二人的,並非是喜宴。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隊隊全副武裝,虎背熊腰,滿臉凶神惡煞的親衛兵。 親衛兵人手一把短刀,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門口。 整個現場,猶如戰場,一片肅殺之景。 趙信就這麼悠哉悠哉的坐著,手中還在把玩著酒杯,眼神有意無意,瞥向門口。 須臾之間,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劉協與伏壽,攜手走進大堂。 在步入大堂的那一瞬間,伏壽便敏銳地察覺到,趙信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自己整個人看穿。 她的那顆小心臟,頓時不爭氣的亂跳,無比的緊張。 她也只能夠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恐懼,竭盡全力的表現出,她作為大漢皇后、大漢國母的威嚴。 而身旁的劉協,在看到趙信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形為之一震。 彷彿趙信的目光,如同千萬柄刀子一般,死死的紮在自己的身上,令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伏壽看到自家丈夫,那般的軟弱,趕緊掐了一下他,提醒劉協,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的膽怯,一定要拿出帝王威嚴來。 劉協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一口氣,強行鼓足勇氣,撐足氣勢,昂首向前。 然而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劉協目光閃躲,壓根就不敢與趙信正視。 眼見劉協二人到來,趙信仍舊坐在主座之上,壓根就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就連絲毫的敬意都沒有。 不過是隨便擺手,有些抱怨:“陛下、皇后終於來了,可是讓本王好等,請坐吧。” 劉協看了一眼,趙信手指所指的位置,左手位處的位置,正是留給自己的。 自己乃是堂堂大漢天子,九五至尊,哪怕是客人,也應當居主座才是。 如今,趙信盤踞主座,巋然不動,還要令他劉協以及皇后二人,去坐下坐。 劉協滿臉尷尬,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伏壽更是溫怒難忍,高聲訓斥:“陛下乃是堂堂大漢天子,本宮更是大漢皇后,秦王殿下,你身為我大漢的臣子,而今居然讓陛下坐在你的下方,豈不是有違綱理倫常,成何體統? “不成體統嗎?”趙信冷笑一聲:“亂世當中,實力為尊,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