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影,樹的皮,主公屠滅異族,大破袁紹,整個大漢朝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區區一個奴才,當面見到主公,能不害怕嗎。”姚廣孝玩味一笑。 趙信不以為意,甚至還有幾分自得。 心說:讓人畏懼,總比被人輕視要好的多。 此時的蔡邕,儼然沒有將姚廣孝當初提出的婚事當做一回事。 三天已過,趙信那邊仍舊沒有半點動靜,蔡邕下意識的認為,他是被自己所出的難題,給難住,從而知難而退。 “縱然你有再大的本領,想要逼迫衛家聲名狼藉的悔婚,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庭院當中的蔡邕,嘴角之上終於綻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就連當初被趙信匡來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不遠之處的蔡琰,卻坐在窗戶底下,抬頭仰望著,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聚的雲朵,處於發呆狀態。 手中的木梳,早已不知道把玩了多少遍,正在無聊的梳理著,低垂在身前的幾縷青絲。 她的臉上那幾分惆悵之色,早已湧現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輕嘆一聲,喃喃自語道:“看樣子,我與他終究是有緣無分。” 恰恰此時,只聽到不遠之處,傳來老僕人又驚又懼的吶喊之聲。 “老爺,不好了,那……那趙信居然親自登門了。” 這一聲驚叫,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砸在整個蔡府。 正自鳴得意,悠然自得的蔡邕,臉上陡然湧現出幾分駭然。 蔡琰更是由憂轉喜,手中的木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地。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蔡琰猛然的站了起來,一時之間倒是有幾分手足無措。 那驚訝的面容之上,悄然閃爍出幾絲欣喜若狂, 這一刻,蔡琰有種想要不顧一切衝出去的衝動。 她急急忙忙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妝容,轉身便準備去迎接趙信。 只不過剛剛邁出門檻之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我這是怎麼了,即便趙信來了又如何,自有爹爹去前面應對,我這麼急匆匆的出去,成何體統?” 理智終究戰勝了衝動,蔡琰此時也恢復了幾分冷靜。 然而猶豫片刻,她還是按捺不住,還是邁著步伐走了出去。 此時,趙信已經帶著姚廣孝幾個人,邁著步伐,進入府邸。 所過之處,蔡家的幾名僕人與家丁,如同見到瘟神一般,紛紛避讓,莫敢仰視。 先前忙於征戰匈奴與對付袁紹,趙信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跟這些個普通的百姓有所接觸。 而今在見識到蔡府的下人之後,他這才親自體驗了一把,自己那赫赫威名,究竟有多麼的嚇人, “這等強者的感覺,令人畏懼,果真是不錯啊。” 看著那些個畏懼自己的人,趙信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淋漓。 須臾之間,趙信一行人已然走到了正堂。 正堂之上,那白髮蒼蒼,穿著布衣,卻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早就在正堂等候。 不用多想,此人應該就是蔡邕無疑, 趙信正打算前去拜見之時,下意識的扭頭,突然瞥見在走廊的一頭,一名白衣佳人,正急匆匆而來, 那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趙信心心念唸的蔡琰。 趙信立刻將目光,轉移到蔡琰的身上。 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當中,閃爍出一絲笑意。 急匆匆而來的蔡琰,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目光正好撞到了趙信的微笑。 四目相對,少女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忍不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臉上的紅暈,更是下意識的泛濫而生。 “久仰蔡公大名,今日一見,可是我趙信之幸。” 為了不使佳人唐突,趙信並沒有一直將目光,鎖定在蔡琰身上,反而扭過頭去望著眼前的老者。 “不敢,老夫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罷了,反觀將軍,攻滅匈奴,威逼袁紹,威震天下。” 蔡邕也拱了拱手,言語當中雖然透露出幾分淡然。 然而眉宇之間,隱隱約約露出的那一絲畏懼,卻始終沒有逃過趙信那一雙犀利的眼睛。 趙信心中暗笑不已,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未來的老泰山,對自己存著幾分畏懼。 二人進入大堂之間,賓主坐定,蔡邕始終保持著從容不迫,與趙信交談起來。 然而那一雙藏在袖中的手,卻有些微微發抖。 屠滅匈奴三十萬人,鑄造京觀,威逼袁紹就範,簽訂城下之盟。 這等戰績,別說蔡邕這麼一個老頭,即便是那些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也不得不畏懼三分。 “這趙信有勇有謀,談吐之間不失從容大度,這等梟雄之資,前所未見。” “大爭之世,此等非常之人,或許他日真的能夠扶搖直上。” 蔡邕心中感慨不已,他發現自己與趙信相處的越久,越越愈發的被對方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 幾番客套下來之後,蔡邕忍不住當即試探性的詢問:“將軍身為幷州牧,主管幷州軍政大權,國事繁忙,卻不知道來老夫這小廟,究竟有何貴幹。” 蔡邕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與趙信打起了馬虎眼。 趙信也懶得回答,瞥過頭去,將目光放在姚廣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