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的事情,還是趙信無意當中透露出來的。 只說是什麼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透過陰謀詭計,奪取曹魏江山,讓中華兒女,陷入了長達三百年的黑暗時刻。 姚廣孝當時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自家主公是何意。 但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趙信極為痛恨司馬家族。 既如此…… 姚廣孝豁然起身,當即下令:“傳令,全軍整裝待發,隨貧僧前往溫縣走上一遭。” “遵命!” 眾人齊聲應許。 姚廣孝遂騎著駿馬,帶著四千幷州軍,往溫縣方向飛奔而去。 溫縣一處偏僻之處。 一座巨大的府邸坐落在此處,佔據了溫縣近一半的面積, 此處不是別的,正是溫縣最大豪門望族,司馬家的府邸。 此時的司馬府邸,一片歡聲雀躍,眾人齊聚一堂。 原來今日乃是司馬家族老爺子司馬儁,八十大壽的大喜之日。 司馬儁乃是司馬家族的定山石,司馬家族上一任家主,更是司馬家現任家主司馬防的父親。 司馬家壽星大喜之日,司馬家人哪裡敢懈怠,因此早早的準備妥當。 所有在河內的司馬家族族人,能夠過來的,全部都趕了過來。 書房當中,司馬防正與兒子司馬懿博弈他提起一枚白子,輕輕的落在棋盤上,眉頭緊鎖。 “十九路諸侯討伐董卓,卻受阻於虎牢關前,仲達,你先前所言,董卓必敗,恐怕言之過早了。” “河東被董卓牢牢把握,一旦董卓獲勝,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 “莫不如早作打算,在董卓那裡,與諸侯那裡,多落下几子,也可保我司馬家族百年榮耀不衰。” “父親不必擔憂,更不必急於下決定。” 司馬懿不幫不忙,輕輕的落下一枚黑子,這才淡淡道。 “董卓倒行逆施,得罪了天下世家與諸侯,滅亡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且其人已經被天下人認定為國賊,我司馬家族此時在其身上投資,只會玷汙了我司馬家百年聲名,萬不可取。” “至於在諸侯那裡下子,孩兒以為是此時天下大亂,局勢尚未明朗,眾多諸侯沒有完全分出勝負之前,父親不可貿然行動。” “我司馬家族乃是百年望族,無論效忠於何方諸侯,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大助力,他們必定也會欣然應允。” “若急於下注,走錯一步,滿盤皆輸,甚至可能導致我司馬家族身死族滅。” 司馬懿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彷彿天下大勢,如同棋局,自己便是那執子之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司馬防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還打算派人去加入袁紹陣營的想法,也胎死腹中。 “有仲達替為父出謀劃策,為父這顆心,總算是踏實許多了。” 司馬防猶豫一下,再次落下一子。 “對了仲達,那南皮侯趙信,你可有印象?” “趙信?”司馬懿眉頭一皺:“好端端的,父親為何會提起他?” “趙信從一小小縣尉,混到了如今的南皮侯、幷州牧,更成為了十九路諸侯,可謂是異軍突起。” “然而其根基未穩,若我司馬家族全力相助於他,是否可以成事?” 司馬防思慮再三,還是說出內心的猶豫。 “父親想要相助趙信?” 司馬懿那處變不驚的面容,忍不住一皺,隨即冷聲道:“若如此,孩兒勸父親萬萬不可。” “何出此言?” “那趙信不過是董卓的一條狗罷了,董卓想借趙信這條狗,來對付袁術袁紹等人,不曾想到,趙信這背主之人,居然反過頭來咬他一口。” “如此背信棄義之人,又如何能成事?” “且從他壓迫晉陽那些世家大族,不難看出,趙信對世家大族沒有任何好感。” “父親難道忘了,孩兒剛才所言,蟄伏待機,才是我司馬家取勝的關鍵。” “仲達說的有理,是我太急躁了。” 說話之時,司馬防右手一臺,下了一字。 “父親,承讓了。” 司馬懿露出冷笑,再下一字,將原本被圍困的白子,全數誅殺。 司馬防臉色一愣,他剛才已經小心翼翼,不曾想到,還是落入了司馬懿的陷阱當中,敗在了自己兒子手下。 不得不說,自己這二兒子,當真是天縱奇才。 如今不足弱冠之年,這份算計與隱忍,天下無出其右。 若真的如同自己兒子所設想的那般。 說不定司馬家族世世代代的野心與夢想,就有望在他父子兩代人身上實現。 想到這裡,司馬防的小心臟,都忍不住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 司馬家族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之上。 姚廣孝帶領著大軍,靜靜的蟄伏在此處,望著司馬家族的方向,有些出神。 夕陽西下,不遠處的庭院,逐漸消失在視野當中,只餘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啟稟長史大人,已經探查清楚了。” “今日乃是司馬家族老爺子司馬儁,八十大壽的大喜之日,司馬家族的人,大多數都趕回了家族。” “是嗎?”姚廣孝嘴上憋出一處壞笑:“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貧僧既然有幸,碰到了司馬家族大喜之日,若是不去送上一份賀禮,討杯水酒,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