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城。 “主公,袁紹使者荀堪求見主公,已經在殿外等夠了。”冀州別駕閔純稟告道。 “袁紹一向都是狼子野心,覬覦冀州,荀堪此來,怕是來者不善,莫不如轟走荀堪,以免麻煩。”長史耿武道。 袁紹覬覦冀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一區區渤海之地,就敢稱渤海王,凌駕於韓馥這個冀州牧之上。 偏偏韓馥性格懦弱,加之又出自袁家,只好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而更加激發了袁紹的野心。 “不可不可,若是將荀堪趕出去,豈不是受袁紹以柄,萬一他以此為藉口,前來討伐於我,那又該如何是好?”韓馥擔憂道。 “主公乃是冀州之主,擁有整個冀州之地,袁紹不過只有區區渤海之地,他又有什麼資本,來與主公作對。”長史耿武道。 韓馥還未決斷,治中李歷也站了出來:“耿武所言,純屬誤人子弟。” “主公再怎麼說也是出自袁家,若是驅趕袁紹使者,豈不是被人說是忘恩負義,你讓主公如何立足於天下。” 此言一出,不少收受袁紹賄賂,甚至想要投靠袁紹之人,紛紛站出來,支援耿武。 張合、高覽等武將則是主戰,表示以冀州之力,完全不懼怕袁本初。 一時之間,整個韓馥陣營,便分成了兩派。 看著眾人爭吵不休,韓馥的表情極為難看。 還未開打,自己這邊的陣營就全部亂了。 “也罷,去將袁紹的使者請來吧。” “我原本就是袁氏隸屬,加之袁紹的才能遠在我之上,他的使者,還是要見上一見。” 韓馥最終還是決定,先見見荀諶,看看對方說些什麼再說。 韓馥的決定,也讓現場眾人內心為之一驚。 看樣子,自家主公的內心,還是懼怕袁紹的。 “見過韓州牧。” “友若,不知袁本初讓你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荀諶作為袁紹的使者,潁川荀家之人,哪怕是韓馥,也要給幾分薄面。 “在下前來,是向韓州牧分析天下形勢。” “公孫瓚斬殺劉虞,威震幽州。” “曹操收降三十萬黃巾,威震天下,正與劉備爭奪青州。” “趙信滅三十萬匈奴,雄踞幷州。” “韓州牧覺得,自己比起這幾人如何?” 荀諶在說話之時,也在不斷觀察韓馥表情。 只見荀諶每說出一個名字,韓馥的雙腿都忍不住顫抖,內心忍不住一陣嘲諷。 就這等膽小如鼠的廢物,還想坐穩偌大的冀州,簡直是白瞎了這冀州之地。 也就只有自家王爺袁紹,才有資格坐上冀州之主的位置。 “我……不如也!”韓馥嘆息一聲。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也必須要承認,公孫瓚、曹操這些人,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吊打他韓馥幾條街。 “韓州牧是個明白人,冀州處於青、並、幽三州包圍,這些人遲早有一天,會將目標放在冀州。” “韓州牧覺得,你能夠擋住他們當中,誰的進攻。” 韓馥不敢多言。 事實上,他誰都打不過,也誰都不敢打。 荀諶將韓馥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一揚:“如若這些人出兵冀州,州牧必敗無疑。” “我家渤海王與韓州牧乃是故交,又有共同討伐董卓的情誼,若是韓州牧能夠主動讓出冀州,我家主公必定感念韓州牧的厚德。” “我家渤海王乃是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後,兵精糧足,若由他執掌冀州,這些諸侯必定不敢來犯。” “屆時韓州牧有了讓賢的美德,我家主公保證,韓州牧下半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還等奏表朝廷,為州牧封侯。” 荀諶話音剛落,長史耿武反駁道:“袁紹狼子野心,所圖謀的,無非是我家主公的冀州罷了,主公切莫上當。” 別駕閔純也將目光放在韓馥身上,希望自家主公不要一時軟弱,將冀州白白讓人。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容我三思。” 韓馥內心已經動搖,有心讓出冀州,奈何長史耿武、別駕閔純等人死命勸說,又讓他有了一絲猶豫。 “既如此,我便等著韓州牧的好訊息。” 荀諶說完,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主公,冀州萬不可交給袁紹。” “失去兵權,主公的生死,就握在袁紹手中,被他掌控了。”別駕閔純極力勸說道。 沮授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有說。 今時不同往日,韓馥周圍的敵人,實在是太強了。 以韓馥這的懦弱的性格,冀州遲早不保。 與其他日冀州被人攻陷,還不如老老實實拱手讓人,或許還能夠換取一世榮華富貴。 至於給誰,沮授內心有些想法,奈何韓馥…… “好了好了,諸位不必再說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 韓馥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內心已經猜測到七七八八了。 韓馥已經有了將冀州交給袁紹的想法。 思索再三之後,韓馥還是決定,讓出冀州,並且親自書寫一封書信,語氣極其卑微。 袁紹得到了韓馥的書信,當即動身前往鄴城,正式接管冀州。 張合、高覽、鞠義與沮授等人,雖然不甘心,也只好跟著一起投靠袁紹。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