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信就是要用這等辦法,就是要徹底撕破劉備的臉,讓劉備從此都抬不起頭來。 劉夫人還是有幾分聰慧,他一眼便看得出來,嬴信之所以要納他為妃,壓根就不是看重自己的姿色,看中他劉夫人,乃是為了更好地羞辱劉備。 劉氏早就已經對劉備深惡痛絕,劉備丟沒丟面子,他劉氏也不想去過多的費心費神,完完全全不在乎。 她更為在乎的,乃是自己。 倘若她成為了嬴信的女人,普天之下的百姓,又該如何去看待他,他劉氏的面子,又將往哪裡放。 “不可以,不行,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我絕對不會成為嬴信的妃子。” 清醒過來的劉夫人,當場便準備拒絕嬴信的好意。 為首的女官見狀,眉頭一皺,忍著不悅勸說道:“夫人原本是我家陛下的俘虜,我家陛下對你也算是禮遇有加,對你客客氣氣的了。” “而今我家陛下格外開恩,願意納夫人為妃,乃是給足了夫人臉面,更是夫人莫大的榮幸,夫人你應高興才是,怎能出言拒絕。” “想必夫人非常的清楚,當初我家陛下,是如何對待袁紹的家眷夫人,若抵死不從,惹惱了我家陛下,會有怎樣的後果,夫人應該想清楚才是。” 被女官這麼一說,劉氏也想起了,自己聽到的那些個傳說。 當初嬴信為了對付袁紹,將袁紹的幾個妻妾,全部都送去牢軍秦軍將士,將那些個女人給活活虐待致死。 即便是身為袁紹正妻的劉氏,亦是沒有好下場。 而今聽到女官談及這些年,劉氏臉色大變, 他非常的清楚,嬴信對自己的仁慈,只是一時而不是一世,繼續頑抗到底,他劉氏的下場跟袁紹等人的家眷,恐怕也會相差無幾。 沉吟半響之後,劉氏終於為難地說出了自己的顧忌:“你說的一切我都明白,只是以我如今的處境,倘若是成為嬴信的妃子,世人該如何看待我。” 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早就已經動搖。 女官見狀,卻是炎炎一笑:“亂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更何況是夫人這等女流之輩,只要能夠保住性命,能夠完好無損的活下去。那些個顏面又有何作用。” “更何況,夫人只需要放下自己的尊嚴,並能夠享受榮華富貴,這總比夫人死守顏面,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要好得多吧。” 劉氏身形大震,眼神中的動搖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再者說了,陛下的性情,想必夫人也有所瞭解。” “陛下講究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夫人倘若繼續堅持,違抗陛下,便是自討苦吃。” “聽聞夫人當初在拒絕,書寫招降劉備的書信之時,便已然遭到了懲罰,難道夫人還想嘗試一下那般懲罰嗎。” 女官最後的那幾句,話早就已經深深刺痛了劉氏。 那等忍飢挨餓,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光,毫無隱私可言。 那樣的恥辱,劉氏沒有勇氣繼續承受下去。 這個時候,原本一臉激動的劉氏,反而徹底平靜下來了,眼神當中閃爍的不再是興奮,反而是一臉的畏懼。 女官倒是極為聰慧,他自然看得出來,眼前的劉氏,徹底動搖。 “所有的利弊,已經說的一清二楚了,夫人究竟是生是死,全靠夫人一念,決斷權衡利弊,下官告辭了。” 說罷,女官起身告辭。 他也要給劉氏一點時間,來將心中的難為情,徹徹底底的打磨。 不多時整個大殿當中,只留下劉夫人一人,劉夫人在大殿當中不斷的踱步來回,望著桌案之上,堆著一大堆的新衣服以及金銀珠寶,眼神中充滿了淚水。 他不禁想起了,當年自己嫁給劉備的情形。 劉備當初為了在世人面前,展現出翩翩君子的一幕,提高他徐州牧的風範,在迎娶她它的時候,倒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一大堆。完全給足了自己的面子。 並且在嫁給劉備之後,劉氏並未吃盡一丁點的苦頭,他甚至認為,自己已經跟對了人,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不久之前,劉備為了活命,將他給殘忍拋棄,這才將劉氏臉上的憧憬,徹徹底底的打散。 尤其是最近,劉備為了保住性命,更是拋妻棄子,全然沒將她們母女當做一回事,劉氏對於劉備,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望。 眼神內心當中隱藏的怨恨,也在這個時候,逐漸滋生起來。 伴隨著那股怨恨滋生出來的,還有這幾年以來獨守空房的空虛寂寞,以及飢渴難耐。 心思如潮思索許久之後,最終化作一聲又一聲的長嘆。劉夫人望著身前那一堆堆的新衣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來將其拿在手中。 大殿之外,尚未離去的女官,在看到大殿內的一幕,不禁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女官不是別人,乃是甄姜假扮的,就是來勸說劉夫人,讓其能夠識時務。 他知道,這位劉備的皇后終於想通了,決定放下所有的尊嚴,卑躬屈膝的服從這殘酷的現實。 甄姜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是約上眉頭,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恰在此時,在外殿當中的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