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黑色的掩護,嬴信以及秦國兵馬,全部都隱藏在黑暗當中。 同樣的,他也看不清楚東吳大軍的身影。 然而東吳大軍那一陣陣慘叫之聲,以及無數沖天而起的火把,卻是將他們的位置暴露無遺。 秦國的弓弩手,壓根就不需要看清楚,敵人具體的位置。 只需要看清,火把所在的方向,尋著聲音所在的方向,向那黑暗當中,釋放出冷箭,這便足夠了。 一陣陣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那一陣陣悽慘悲涼且又無助的哀嚎之聲,在嬴信以及秦國的將士們聽來,就如同一道最為曼妙的樂章,在這黑暗當中,不斷的來回盪漾。 在黑暗的另外一頭,不幸慘死在秦軍箭雨之下的東吳軍將士,則是在痛苦以及死亡邊緣,不斷的徘徊,不斷的掙扎。 董襲所扛的那一面大盾牌上,早就已經佈滿了箭矢。 然而那箭流雨下的攻擊,卻沒有絲毫停減的意思,依舊不斷地從黑夜當中,急射而出,不斷地朝著東吳大軍身上招呼。 躲藏在盾牌之下的周瑜,雖然倖免於難然。 而他左右的東吳軍將士,則沒有那般幸運了。 此番偷襲,周瑜乃是志在必得。 因此他下令,全軍將士輕裝減行,攜帶的全部都是攻擊性武器。 並沒有攜帶多少,盾牌之類的防禦性武器。 在周瑜看來,自己將會率領著東吳將士,一鼓作氣衝進秦軍陣營當中。 壓根就不需要擔心,秦軍會做足準備,突放冷箭。 或者是說,他認為東吳大軍,一鼓作氣的情況之下,秦軍壓根就來不及放箭。 可眼下現在殘酷的事實,早就已經將自己的想象,完全顛覆了。 這些沒有任何盾牌計程車卒,僅僅憑藉著手中的兵器,壓根就無法抵擋,那漫山遍野射來的冷箭。 那如同死神一般的鐮刀,不斷的在收割著自己麾下士卒的性命。 一百人…… 兩百人…… 一千人…… 兩千人…… 密密麻麻的冷箭,無情地剝奪著東吳將士的性命。 每一聲聲哀嚎之聲。以及慘叫之聲,就如同刀子一般,不斷的在割周瑜的心頭肉。 “大都督,敵軍的弓箭,實在是太猛了。” “再這樣下去,我軍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眼下我軍突襲的計劃,已經失敗,莫不如趕緊撤退,撤回水中吧。” 董襲一面舉著盾牌,一面向自家大都督周瑜報告情況,希望能夠撤退。 周瑜熟知兵法,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計策,已經被嬴信識破。 對方在早就有所防備的情況之下,再加上自家將士死傷慘重。 這樣的情況之下,除了退兵。他也別無選擇。 然而,周瑜只感覺,自己那被嬴信按在地上摩擦的尊嚴,又一次被嬴信給羞辱了,卻是讓他怒火中燒。 那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早就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 “本都督絕對不能夠退兵。” “傳我的命令下去,全軍繼續進攻。” “要給我反擊,將秦軍全部都消滅。” 周瑜憤怒的大吼大叫,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大都督,漫山遍野,全部都是冷箭,咱們就連敵人在哪裡都看不清,如何進行反擊。” “以末將的意思,我軍還是先推到水中,再想辦法對付秦軍吧。” 董襲一臉的驚慌失措。 此時讓他率領大軍反擊,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只可惜,此時的周瑜,壓根就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說之言。 周瑜推開想要勸說自己的董襲,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憤怒的大喊一聲道: “眾將士不要慌張,給我結成戰鬥陣型,隨本都督一起衝鋒,將嬴信狗賊……” 那一聲慷慨激昂的聲音,尚未完全發出,一隻冷箭破空而來,正好命中了周瑜的肩膀。 那劇烈的疼痛,頓時將周瑜所有的憤怒,全部都擊的煙消雲散。 那一張絕美的臉頰,因為疼痛,已經扭曲的不成人樣。 劇痛之下,周瑜搖搖晃晃,就此倒了下去。 “大都督!” “大都督!” 一旁的董襲,大驚失色,急急忙忙衝上前去,這才將周瑜的身軀,給扶了下去。 眾將士也一擁上前,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構成了一道銅牆鐵臂,將周瑜死死的護在其中, 此刻的周瑜臉色慘白,肩口上的傷口。仍舊是血流不止。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指揮將士戰鬥。 然而強大的痛楚,已經痛到他無力支撐下去。 眼見周瑜負傷,董襲此刻也顧不上太多。 他急急忙忙下令,令三軍將士,立刻將周瑜給抬到船上去。 並且下令,全軍將士,依次撤退眾多。 東吳軍將士聽到這道命令,全部都鬆了一口氣,他們急急忙忙朝著岸邊的小船奔去。 數千號人,你爭我奪,全部都衝向河灘邊上,準備搶奪走軻逃命。 在黑暗的另外一頭,嬴信就這麼靜靜的聆聽著,周圍傳來的一陣陣慘叫之聲。 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貌似東吳大軍的慘叫之聲,已經逐漸遠去。 “陛下,貌似敵人的慘叫之聲,已經越來越遠。” “微臣估計,定然是他們支撐不住,已經朝著岸邊上退了過去。” “此時候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