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顏盯著看，陳小百渾身不舒服，尤其後背，好像遭到了刺激，有東西在不停地動，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一條龍，那條通體紅色的龍，正面對著自己，道：“吃了這個養狐人，吃了這個養狐人。”

陳小百嚇了一跳，這條紅龍怎麼有暴力傾向，碰到個不友好的傢伙，立即蹦出來，慫恿自己動手。

“我最近睡覺老是睡不好。”蘇顏道，“我總是聽到我養的那些狐狸到處亂跑，跑到山上被哪個不長眼的給殺了，死了的狐狸就跑到我夢裡，跟我哭，讓我找那個個不長眼的傢伙討個說法。”

陳小百明顯感覺到房間裡空氣凝滯，氣氛壓抑。

“你說我這個病得怎麼治啊？”蘇顏淡淡的道，“我是不是可以找到殺我狐狸的人，把他也給殺了，我的那些死去的狐狸就不會再來我夢裡哭？”

“你的狐狸跑到山上殺人，就該殺。”陳小百霸氣回道，“你來找我看病，你是心病。”

“呵呵……”蘇顏笑了，“該殺？如果不是某些人利慾薰心，在青雲嶺建活人墓，勾動了風水，我的小狐狸們也不會被勾了心魂，去那裡逗留，現在小狐狸們死了，難道就白死了？你說我是不是可以把建活人墓的那些傢伙都給殺了？”

蘇顏雖然笑著，一張素顏臉平靜如井水，氣勢卻在那裡，看得人驚心動魄。

“殺了他，你現在最好把他殺了。”不是陳小百的聲音，是那條紅龍的聲音。

“誰？”養狐人蘇顏聽到這麼一個憑空出來的聲音，警惕的道，“是黃老前輩嗎？”顯然她知道陳小百是黃默生的徒弟，而黃默生的江湖地位不低，名聲夠大，她還是怕的。“黃老前輩，我來這裡，只想跟陳小百把事情說清楚，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殺了她，現在就把她給殺了！”紅龍的脾氣很暴躁，“等什麼啊，現在就把她給殺了，你這個廢物！”

陳小百知道紅紅是對自己說的，讓自己對蘇顏動手，他不傻，知道自己不是蘇顏的對手，別說殺了蘇顏，就是先傷了蘇顏都難。

蘇顏以為紅龍對自己說的，她很為難，冷汗涔涔，來之前也做過了解，黃默生雖然是陳小百的師父，按照黃默生的江湖地位和做事風格，只要不是把陳小百殺掉或者是重傷，黃老頭應該不會出手，現在不但出手而且很暴躁。

“黃老前輩，晚輩這次來，只是想做一個友好的交流，前輩不要……”蘇顏很有分寸，讓自己因為幾隻狐狸的問題，惹怒黃默生，實在不值當。

“殺了她，你是不是男人啊？”紅龍的聲音繼續在房間裡迴盪，“現在就殺了她，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玩意兒的寄主？殺了她！現在就殺了她！”

陳小百感覺後背一陣刺疼，那條紅龍該不會要從後背出來吧？他無奈的對蘇顏笑了笑，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蘇顏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殺掉你的狐狸，是我師父的主意。”難道說黃默生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故意借這個機會讓陳小百去殺自己的狐狸們，以激怒自己，然後再把自己給殺了？！

蘇顏腦子有些亂，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黃老前輩，我們江湖人最注重……”

“殺了她，現在就動手。”紅龍幾乎要暴怒，“養狐人，你明不明白她身上有多少好東西？狐狸是妖，她是養狐人，也是養妖人，殺了她，吃掉她！”

陳小百簡直要被紅龍給吵嚷的不行，“你閉嘴！”

蘇顏聽陳小百直接讓背後的“黃默生”閉嘴，她才發現原來黃默生跟陳小百的關係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一次來實在是來的太莽撞，根本就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心跳加速，本來蒼白的臉上有了紅色，也有了豆大的汗珠，那個沒出現的老傢伙完全壓制了自己。

“前輩，前輩，你聽我說！”蘇顏道，“我來……”

“閉嘴，你來就是送死。你不想死，就留下三枚妖丹，然後滾蛋！”紅龍控制不了陳小百，沒辦法讓陳小百動手，見蘇顏完全怕了，就只好再嚇唬一下。

蘇顏心裡後悔，早知道就不來了，來了還得損失三顆妖丹。“前輩，我煉製一枚妖丹，實在是太損耗心神……前輩，能不能……”

“你想死嗎？”紅龍聲音冰冷，壓低了聲音，“你是想死嗎？這是討價還價的事兒？”

蘇顏不敢再說什麼，感覺自己被一種強大到爆的力量籠罩著，現在要緊的是離開，是保命。她狠狠心，把手指放進嘴裡，咬破，心念動，滴出來的三滴鮮血，凝化成為三顆血紅色的妖丹。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