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百聽老頭說一通，越聽越覺著老頭世外高人的神秘光芒在慢慢退去，更像是一個農家小老頭在說話，這老頭感覺是那種越活越成精的不正經的傢伙。

“你竟然笑？”瞎子老頭對陳小百道，“我說的話難道不可信嗎？我是神運算元，知不知道什麼叫神運算元？我告訴你，神運算元的意思就是說，我上知天文，我下曉地理，我尤其能夠看透人生。陳小百，十八年前，我給你看命理，我看你活不到十八，但你偏偏就活到了十八，你是打了我神運算元的臉。”

陳小百確實笑了，但只是咧嘴笑，沒有發出聲音，瞎子算命先生竟然知道，這老頭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

“小子，知道為什麼你爺爺不把一生的本事都傳給你？”神運算元重新對陳小百道，“不是因為你小子要考學，要去大城市生活，也不是說你天賦不夠，就一點，因為你的命薄，你只有一分薄命，就你這一分薄命，如果你再給別人看病，你早就死翹翹了。”

陳小百伸個懶腰，“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死，而且我也給人看病，我還救了好幾個人。”

神運算元不因為陳小百的嘚瑟而生氣，他慢條斯理的道：“小子，我今天來了，就跟你多說道說道，我以前也跟你爺爺說過，告訴他這世界存在的一個永恆的定理，叫“命理守恆定律”。你上過學，學過物理，應該知道很多平衡定理，那些個大神們提出能量守恆定律，起初動能平衡定理，但沒有一個人說明白，這世界上存在最根本的定理叫‘命理守恆’。”

陳小百對神運算元刮目相看，這老小子是真懂得不少，竟然對物理的定律都瞭解。

“人活在世界上，命的厚薄是天生固定的，然而活著活著可以發生改變，有的人透過自己的努力，有的人是單憑了運氣，命薄的可以變厚，但有的人運道不佳，也可以夭折。一個人的命理厚了，那跟他相關人的命理一定會變薄。”

神運算元侃侃而談，聽得陳小百和陳窈窕一愣一愣的，倆人對這個玄而又玄的理論是完全沒聽說過，聽上去玄乎並且好玩！

“你爺爺是十里八鄉的名醫，按照他的造化和命理去看，他的醫術可以更大，甚至有可能成為一代名醫，為什麼他到死都只在小範圍內有名？因為他的命理不能太厚，他的命理一旦變厚，意味著和他最近的人，也即是你小子的命理會變得更薄，你本來就夠悲催的了，要是再薄一點，就死了屁的！”

神運算元說話很不講究，想罵人就罵人，想蹦垃圾詞就蹦垃圾詞，完全不需要顧忌自己的形象。

“我跟老頭說的很清楚，想讓你小子多活幾年，就壓制自己的命理，那老頭對你是真好，真就不再讓自己的醫術更進一步，寧願當個小小的村醫。到頭來還讓自己的死掉，成全你小子的命。”

陳小百聽神運算元講這個事情，回想陳成秋走的那一年，跟自己好像也說過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那一年陳成秋身體很不錯的，不說每天上山採藥，也會隔三差五去山上一趟，從山上回來，框裡都有不少的好藥。他氣定神閒的坐在自己的小診所裡，抽著旱菸，等陳小百大休回家。

“今天想吃什麼，讓你媳婦給做。”陳成秋在陳小百十一歲之後，把給陳小百做飯的任務交給了陳小百。

在旁邊洗衣服的陳窈窕狠狠的瞪了陳成秋一眼，嘀咕一句：“他有手有腳，幹嘛不自己做？”

陳成秋猛抽兩口煙，“你個丫頭片子，你是小百的媳婦，你不得做好一個媳婦的本分，你得給自己的男人做飯，伺候好自己的男人，等小百考上學，你還得給他暖床，找機會生個娃娃。”

陳成秋越說越沒譜。

“我為啥一定要讓你給小百當媳婦，那就是想讓你給我們老陳家生一大堆娃娃，我兒子說沒就沒了，我指望我孫子，你可得爭氣，給我們陳家生一大堆娃娃。你個丫頭片子，你又用眼斜我。”

陳成秋舉起菸袋，做要打的樣子。

對於陳成秋的恫嚇，陳窈窕從來不放在心上，也就是以前小，怕陳成秋吹鬍子瞪眼，懂事以後，知道老頭就是嚇唬嚇唬，不會真動手。她手叉腰，“你要是真把我給打壞了，我看誰給你生重孫子，哼！少拿這一套嚇唬我，我不是嚇大的。”

陳窈窕指著陳小百，“你去跟我一起做飯！”

陳小百喜歡跟陳窈窕一起做飯，每次大休回家，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跟陳窈窕膩在一起，額，好吧，其實那根本就不是膩在一起，自己每次都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著陳窈窕，不管陳窈窕說還是罵亦或者打，自己都不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