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練吧。”李勳道，“打火，踩離合……”

陳小百按照李勳說的，踩離合，掛擋，再放開離合，車子緩慢的行走。他聽別人講過，科目二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踩油門，也不需要變檔，只需要按照教練說的，一步一步的走就行。

“你等什麼？”李勳見陳小百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他抽口煙，“先練倒庫，你往前開怎麼倒庫？”

陳小百有心理準備，既然說李勳是變態，那這點脾氣都不算脾氣。他笑著問了句：“倒車怎麼倒？”

“倒車入庫就是把你的車子倒進車庫。”李勳似乎說了句廢話。

“首先是要掛倒擋，”陳小百踩離合，掛R擋，“還要找準方向，確定好角度，往後倒車。不能壓線……”

李勳聽陳小百講，看陳小百做，儘管陳小百的悟性不錯，可還是不能讓他滿意。他直接把車踩死，“你眼睛往哪裡看？你不看後視鏡，你往哪裡看？你掛擋都要看，你是找死嗎？你總該看過車上飆車的電影吧，那些就算是電影鏡頭，就算是假的，那也告訴我們，開車的時候眼睛要關注的點在車外。”

陳小百看後視鏡。

“你在車裡邊，本身跟車就合為一體，你要控制車，把住方向盤，要能夠隨心所欲的換擋，你腳底的功夫要到家。你的眼睛看前面，看後視鏡，眼睛餘光能看車旁邊的狀況。”李勳說的特別起勁，“我很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笨蛋要學車，這世界真是太變態，甭管是蛤蟆還是青蛙，都***能當司機。”

陳小百自動忽略李勳後幾句話，對前面的話記在心裡，人車合一的境界是他需要追求的境界。

一天的時間，陳小百在李勳的呵斥和叫罵聲中度過，李勳說話的聲音大，罵人的聲音更大，他的髒話連篇，沒有一句不帶髒字的，他總是開著車窗，罵聲傳到其他教練和學員的耳朵裡。

“這傢伙就是個死變態。明明技術一流，就是喜歡裝逼。”其他教練聽了，發表評論，“找這種人當教練，八成腦子有病。”

學員們本來覺著自己的教練很糟糕，跟陳小百一比，自己簡直太幸福了，充分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沒對比就沒傷害。

只不過陳小百全然沒這種想法，他從車上走下來，除了中午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他全部都在車上度過。下車之後，腿又麻又酸，扶著車揉捏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能走兩步。

“明天幾點來？”李勳問。

“八點以前。”陳小百臉上掛著特別燦爛的笑容，“我趕最早的一班車，八點應該能到。”

“靠，我以為你會往後拖時間。”李勳把大半截菸屁股丟在車外，“別忘了再給老子買兩包將軍。”說完，車子蹭的衝出去。

陳小百耳朵邊仍然是李勳的叫罵聲和講解聲，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顧開車的要領。

“哥們兒，練個車至於嗎？”小富二代經過陳小百的身邊，笑著道，“被人訓的跟孫子似的，值當的？”

陳小百禮貌性的笑了笑，問了句：“走S路的時候，是看後視鏡好一點，還是看車頭好一點？”

……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幸而有陳窈窕給做好了飯，他坐下就可以吃，剛坐下，陳窈窕皺眉道：“你身上都臭了，能不能先洗個澡再吃飯？”

陳小百沒辦法，只能去洗澡，他的腿感覺被注鉛一樣沉，走路大腿都發抖。洗完澡，穿個大花褲衩子重又坐下吃飯。“我餓的厲害，能不能等我吃完飯，再跟我說話？”

說的好像陳窈窕很稀罕跟他說話一樣。

陳小百是真餓了，狼吞虎嚥，吃的那叫一個香甜。看得陳窈窕目瞪口呆，出去一天，怎麼成了餓死鬼？

“今天練車練得怎麼樣？”陳窈窕忍不住問。

“還行，收穫很大。”陳小百道，“跟的這個教練有真本事，教學的方法很獨特，我喜歡。”

陳小百儘管累的渾身發軟，但不捨得就去睡覺，他一手抱著手機，一手拿著筆，認真的研究著怎樣把車練得更完美，一天時間把科二需要考的專案都練了一遍，就算現在去考試，他也有信心一把過，但這是最基本的目標，既然是練車，那就得練得走火入魔，練出個出神入化。

“累了一天，不休息？”陳窈窕看一眼陳小百在紙上畫的那些東西，“不用這麼玩命吧？你又不當賽車手。”

陳小百有自己的想法，他覺著自己將來還是要做點事情，萬一哪天出息了，有人找自己的麻煩，跟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