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容不無得意地笑著道：“人歸根到底是靠一口氣撐著，而人的血氣當中含有的氣是最總要的一股氣道。不管你有什麼樣的毛病，只要血氣到了，病就能除去。我為什麼一定要用陳窈窕的血，因為在世界上總有相同的人。”

韓周正對餘悅容的一套不懂，聽上去除了玄乎還很殘酷。

程曼聽得認真，問：“有沒有這樣一種辦法，既能保證救我的命，也不會讓陳窈窕出問題。”

“她之所以跟你長得像，冥冥之中是老天的安排，老天安排你得這一種怪病，然後安排你跟她見面，之所以讓你跟她見面，就是要我用她的命來換你的命。”餘悅容道，“這叫天道。”

“人的血是會生成的，就像那些獻血的人，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血自動補回來，能不能每次取陳窈窕的幾百毫升血，然後一點一點的兌換。”程曼問。

餘悅容搖頭，“如果你的病不是危及生命，這是可以的。但你的病已經傷到根本，你想活下去，必須用她的血替換你已經沒用的血。”略作停頓，“程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這個人心善，但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人各有命。她陳窈窕這輩子的命數既然如此，也無需太過自責。”

程曼深深的嘆口氣。

餘悅容看程曼嘆氣，道：“你之前去找陳小百，他說他可以治你的病，兩個月過去，到現在仍然沒有開始。程總，我必須跟你說，你的這個病除了換血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之前對陳小百不瞭解，但現在經過兩天的觀察，我發現這個人潛力很大，你做事情一定要事先把問題想清楚。”

餘悅容一張不美麗的臉下面是更惡毒的心，這個女人信奉的原則是弱肉強食，信奉人各有命，更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活到現在，靠著自己的邪魅醫術，已然身價上億。這次接程曼這個病人，程家給開出的價格達到千萬。

“程總，我餘悅容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失手過。我救的病人哪一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餘悅容道，“他們當中不乏比你身份更尊貴，地位更高，身價更重的，我從他們身上看到的就是殺伐果決，想成大事，想成為頂級商業大佬，婦人之仁怎麼能有？”

餘悅容對程曼並不像想象當中的那樣客氣。在她這裡，真正要警惕的不是程曼，也不是韓周正，而是程曼的上一輩，那才是真正的大佬。她目前得罪不起。她說著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感覺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程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餘悅容道，“我這次來，想告訴你，要想活下去，而且活的不錯，你必須在過年之前完成換血。”

餘悅容開車走了。

韓周正陪著程曼站在荒野裡，冷風吹著。

“你怎麼看？”程曼問韓周正。

“餘悅容的底細我查過，能夠查到的東西少之又少。”韓周正道，“她來自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背景似乎很簡單，但越是簡單說明越有問題。”

“但願陳小百能夠搶先一步，真正找到了救我的方法。”程曼語氣沉重，“如果陳小百搞不定，那隻能讓餘悅容出手。只是可惜了……”

程曼雖然不想讓陳窈窕替自己死，但她又不能自己死。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韓周正沒什麼文化，也就記著這句初中時候學過的詩，也不管意思對不對，生硬的套用，“比起你，陳窈窕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並不大。就像我們江湖中的那些人，實力強悍的修煉大能，一定是活著更有意義，更能影響江湖格局，那些沒什麼本事的人，死也就死了。你具備強大的商業頭腦，有大的格局，將來必然對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經濟產生影響，所以你不能死。”

程曼沒有說什麼，也許只能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在生與死麵前，人都是自私的，程曼沒有必要非得充當聖人。

程曼上車，韓周正開車走。

在空曠的荒野中，看上去沒什麼，其實有兩團鬼氣，一個是何今夕，一個是張思言。

何今夕聽程曼等人的對話，聽得心驚肉跳，她完全不敢想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太恐怖了。

張思言雖然不太明白所謂的換血，但也能聽得出來，簡單來說，換血就是以命換命。

“陳窈窕是陳小百的老婆？”張思言問，“現在他們要用陳窈窕的命救程曼的命？”

何今夕點頭，她心跳的厲害，腦子有些亂。不敢想象，原來從一開始陳窈窕就處在如此危險的境地，幸虧陳小百現在過來了，萬一再晚來兩天，陳窈窕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