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韞康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額娘出嫁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出嫁後雖然只是王府的格格,但也有服侍,從來沒有下過廚房。現在卻回做麵條給她吃了,這段日子肯定受了很多苦。
芝蘭知道女兒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吧,我們回家。”
“額娘,等一下,我還有個同伴。”韞康說完衝著鄧子翰招了招手,鄧子翰大步走了過來,向芝蘭叫道,“伯母您好,我是韞康的朋友,我叫鄧子翰。”
芝蘭看著鄧子翰,眼睛亮了。朋友?不會是韞康喜歡的人吧?嗯,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錯,雖然穿著洋人的那種怪衣服,還留著短髮,但看著挺順眼的,而且現在大清都沒有了,誰還管這髮型的事兒?
“你好,你好。你也是剛回京城?”芝蘭看到鄧子翰的行李箱,熱情地道,“有地方住嗎?不嫌棄地話就住我家吧?我家雖然不大,但也有好幾間空房間。”
“不,不用了。”鄧子翰拒絕了芝蘭的邀請,“我在京城有住處,就不打攪伯母了。我先送你們回家吧。”
鄧子翰提著自己的行李和韞康的行李將母女兩人送到芝蘭如今住的小院子,順便認認門,方便以後他來找韞康。
芝蘭如今所住的小院只有一進,比她再王府所住的院子還小,位於平民區,不過有這麼個小院安身,芝蘭已經很慶幸了。芝蘭熱情地招待鄧子翰,不過鄧子翰見芝蘭還要給女兒打掃房間,只喝了一杯清茶就告辭離開了。他走後,小院外面冒出兩個長相猥瑣的男人。
“那女人竟然不是一個人住!”
“那又怎樣?加上新來的假洋鬼子女人,也不過兩個女人。而且那假洋鬼子既年輕又漂亮,能夠賣個高價。”
“嘿嘿,你說得對。”
院子裡的兩母女還不知道自己被壞人盯上了,芝蘭幫韞康收拾好房間後,就去廚房幫韞康做了一大碗的麵條。量有點兒多,但韞康還是全部吃完了,雖然吃得很撐,但麵條是母親親手做給她的,裡面滿滿的都是母親對她的愛,她怎麼可能浪費?
吃完麵條,韞康不得不在院子裡面散步消食。芝蘭坐在屋簷下,跟女兒訴說這兩年的經經歷以及之前逃難的經過。
“……真沒想到,兆蘋藍生了那麼個聰明有主見的女兒。如果不是韞安當機立斷讓王爺帶著我們離開王府,說不定我們就死了。”芝蘭心有餘悸,“整個王府全都被燒成灰燼,我的好多私房沒有拿走,也全都被燒光了。”
韞康走過來安慰芝蘭:“額娘,人沒事兒就好,錢財是身外物。你不知道我回來後看到王府被燒、以為你們都死了時有多難過。”
芝蘭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多虧了韞安那丫頭。”
韞康道:“等見到三妹,我會好好謝她的。”
芝蘭繼續道:“南下的主意也是你三妹提出來的,其他人都很贊成,不過我要等你回來,便拒絕了跟他們一同離開。我回了你大舅舅家,結果你大舅舅家也要南下,我便住到這個小院子中。”
韞康也說了自己兩年的經歷。韞康的小舅舅在國外做生意,她出國是去投靠小舅舅的,因此,韞康在國外並沒有吃苦,相反過得十分舒心。因為小舅舅對外宣揚了他是王爺的女兒的身份,追求她的外國男人不少。韞康享受被男人追逐的樂趣卻不會喜歡外國男人,直到在船上遇到鄧子翰。這個男人深深吸引了她,而鄧子翰也被她吸引了,兩人相互有好感,只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芝蘭笑了:“我還想著等到你之後我們兩女就南下找你的阿瑪和舅舅他們,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留在京城好了。”
“額娘……”韞康的臉紅了。
晚上,許久沒有見面的兩母女睡在一張床上,正方面了那些偷雞摸狗的人。一股迷煙被吹進房間,兩母女昏睡了過去,等到她們甦醒以後,發現跟好幾個女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面,正由船運往南方。兩母女意識到她們被人販子綁架了,兩個人想要逃跑,但沒有任何逃命技能,她們根本逃不了。在看到一個逃跑的女子被打得半死丟入河中中,兩母女害怕得歇了逃跑的心思。
鏡頭轉回韞安這邊。在船上過了兩天,嫡福晉就病了,病得非常嚴重。為了給嫡福晉治病,眾人不得不下船,在松江府上岸。松江府有大片的洋人租界,這裡非常繁華,在這裡能夠找到醫術不錯的醫生。不過相應的,花費也非常大。韞安將所有的金條和首飾都賣掉了,租了一個小院子安置眾人,剩拿錢給嫡福晉治病。可惜福晉這病多是她自己的心結引發的,只要她自己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