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擺弄著一張淡粉色的喜帖,透過鏤空雕著盛放的雪蓮,可以看到底下是一對新人的合照,新郎穿著燕尾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西番蓮,配著一條七分長的紅色西褲,嘴角的小鬍子高高的翹起,而新娘穿著雪白的婚紗,素雅如同雪蓮。
依然是怎麼看怎麼不搭配的組合,鸚鵡的主人,吳氏夫婦,雖然早知道這對不是一般的夫婦,但是剛收到請帖時,還是忍不住驚訝呢。
“想什麼呢?”坐在旁邊的沈致遠湊過來問。
“我在想張律師會不會來?”我如實回答。
“你這麼掛念我的前妻。”沈致遠挑眉:“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嘴角抽了抽,斜睨了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沈致遠頓時就不樂意了,壓低聲音跟我理論:“怎麼就不可能,我年輕瀟灑,英俊多金,又溫柔體貼。不知道多少女孩哭著喊著想要嫁給我呢,你怎麼就不能吃醋?”
“哦。”我渾不在意的應道。
“嘿…..”沈致遠急了:“我說你怎麼…..”
“婚禮開始了。”我提醒。
雖然新郎新娘穿著格外不搭,但是婚禮的儀式倒是很正式,主持人走上臺宣佈了婚禮開始,結婚進行曲響起,新娘蒙著雪白頭紗。面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挽著父親的胳膊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新郎,而最令人感動的莫過於,接過新娘的手時,新郎吳先生忽然紅了眼,一把摟過了自己的新娘。我站在近,聽得十分清楚,新郎吳先生湊在新娘的耳邊激動的說:“mydear,aremyheart,aremyall,imustbedreamingnow…….”
沒有聽見的人都只是大聲的鼓掌起鬨,而聽見了人,大多都悄悄落了淚。我就是其中之一,從前我只覺得奇怪,為什麼吳先生穿著這麼前衛,而吳太太的穿著始終很普通,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現在明白了,一切都是吳先生從來都不強求吧,那些對於穿著的準則,從不曾強加給自己心愛的人。
在領證後兩年裡,我幻想無數次舉辦婚禮的場面,甚至已經想好了,如何向陸承緒提出來,等我畢業後補辦一場浪漫的婚禮。
只可惜,還沒等到我提出來,就已經離婚了,今生我一定會有一場浪漫的婚禮,但不可能是跟他了。
交換戒指,定下誓約,接受雙方父母的祝福,新娘閉上眼睛,微笑著將手中的捧花高高的拋起,底下未婚的少女們爭相的搶了起來。
沈致遠湊過來:“誒,你怎麼不搶啊。”
我眼裡還帶著淚,苦澀一笑:“我結過一次婚了,已經知道,婚姻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我不渴望了。”
“你那是遇人不淑。”沈致遠嘀嘀咕咕的說著。
伴隨著這句話,我轉過身,一抬起頭,透過紛紛攘攘的人群。忽然看到了陸承緒。
他靜靜站在不遠處,深深的注視著我。
我瞬間愣住了,從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怎麼了?”沈致遠疑惑的問。
“哦。”我回過神,收回視線,結結巴巴的說:“沒,沒什麼。”然後轉身往另一側走去,刻意的避開了。
隨意的找到一個位置坐下,我端起一杯酒,深深地凝視著酒杯,儘量平復自己的心神。
沈致遠調侃:“看出一朵花來了嗎?”
我卻並沒有會意,抬頭疑惑的看過去。
沈致遠卻沒有解釋,勾唇一笑,轉而將一隻手背在伸手,一隻手伸向我,微微彎腰,十分紳士的開口:“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我想著跳一場舞也是很好的,或許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於是放下酒杯,將手遞了過去。
沈致遠握住我的手,領著我走進舞池,伸手摟住我的腰,低頭湊過來,認真的跳起了舞。
我卻有些僵硬,除了陸承緒,還沒有跟別的男人這麼親近過。
“你出錯腳了。”沈致遠提醒。
“抱歉。”我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來教你。”沈致遠自信滿滿的說。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預料。沈致遠耐心十足,一步一步教的極其細緻,可是我心不在焉,聽的根本不仔細,一不小心就一腳踩了上去。
直到沈致遠忍無可忍:“在這樣下去,我腳都要被你踩穿了。”
我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不教了。”沈致遠徹底